覃九寒寒声道，“敢问刘兄？覃某品德废弛，从何谈起？”
“大人若和门生合作, 这嫉恶如仇的名声, 自会不攻自破。”
柳学政当时便感觉有些冒险, 忍不住问道，“如果那人忍住不来，这风骚的名声，你岂不是背定了？”
有的秀才乃至抚掌道，“覃秀才所言极是。我们读书人，手底下见真章，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反让旁人看笑话！刘兄你不若也将你的院试文章公之于众，让我们在场之人评判，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还真是标致的反击。
嫉恶如仇的名声也就算了，如果能连带洗刷一下夫人的委曲，这才是重中之重！
这一下，本来还在落拓看戏的傅秀才和钱秀才坐不住了，此人本身发疯就算了，如何还将他们二人拉下水了？
柳学政得了刘冲的答复，便正色道，“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你要讨公道，为何人讨公道？你可想清楚了？”
覃九寒面无神采，直视刘冲，一字一句诘责，“刘兄从何得知这些动静？莫不是听了街头的传言，便一口咬定我是品德废弛之人？你口口声声说为天放学子讨个公道，句句皆以天放学子代表自居，你可问过天放学子？”
柳学政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蠢货，随即遵循两人先前筹议的，朝覃九寒表示，“覃秀才，既然这位学子对你的案首之位不平，便由你来和刘学子辩一辩。”
围观的妇人皆是打动不已，都说文人多薄情，没想到覃案首这般专情，完整满足了他们对男人忠贞与一人的胡想，本来还中立看戏，顿时全数倒向覃九寒一方了，还你一句我一句援助。
行至门前，百姓们先是一惊，继而犹踌躇豫筹算跪下，被知府大人免礼，才又兴趣勃勃围观起来。
见到这番场景，刘冲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发颤，不知是害怕还是镇静，害怕于事情没法转头，镇静于府试院试两夺案首的覃九寒，或许就在本日，身败名裂！！
刘冲身后的几人皆是吓得愣神，唯独刘冲，上前一步，扬声道，“是，恰是门生刘冲！”
幸亏他另有背工，刘冲深吸一口浊气，强忍内心的慌乱，方才跟着他一道来肇事的几个学子，见势头不对，早已不见踪迹。现在只剩下他一人，身后是看热烈起哄的老百姓，面前是小他几岁却高他三四寸不止的覃九寒。
“观其事，知其脾气。揭榜才过一日, 这谎言便漫衍开来, 锋芒直指门生，乃至未加粉饰, 摆了然便是想操纵大人的嫉恶如仇来肃除我的功名。可见，此人虽有些小聪明，但必是做事不顾结果，打动易怒的脾气。”
想必那想要毁他出息的人，必然恨得直咬牙了！
贩子百姓说话本就这般，直接卤莽，不加涓滴粉饰。刘冲在操纵这些贩子百姓传流言时，天然乐见其成。现在本身成了百姓嘴里的谈资，就面红耳赤，若不是端着读书人的架子，恐怕要破口痛骂了。
“是啊！”“说的不错。”“有事理！”
他倒还算有些小聪明，没直接说，我妒忌覃九寒做案首，反而找了个大义凛然的来由，替第二三名的门生讨公道。
是以，前日, 覃九寒找上门来, 只说了一句话，他便禁不住引诱承诺了对方的要求。
两人赶快出来表态，“刘兄所言差矣，这案首之位，是柳大人和众位大人商讨所定，天然是再公道不过。更何况，覃秀才的高文，我等已然拜读，甘拜下风。”
世人哗然，交头接耳，皆道，“怪不得这覃秀才一点不慌呢！本来人家中有娇妻，压根看不上那些子甚么花魁啊花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