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琴又要伸谢，被赵氏给拦了，“说几句话就要站起来，不累吗？好好坐着。”她笑道：“我是个操心的命……也不指着你们能做甚么，只把老夫人顾问好就满足了。”
苗儿承诺一声，坐去了采琴中间。
顾临浑浊的双眼俄然清了然一瞬，“我看过他的考卷，也考过他制艺，字字句句都论的是定国□□。如许的聪明如若真的用在为国为民上，莫非还称不上栋梁之材？”
“聪明到了顶点，便会生出无尽的欲.望和野心，然后就是不达目标决不罢休了，如许的人是天生的政.客。”顾临抿了一口酒：“高低悠悠数百年，有几个政.客是有好了局的？”
“大夫人真是孝敬，奴婢归去必然和老夫人说您的心机。”
“别人都还好，只要晗姐儿……她自出世便用药膳养着的，费了多少心力，孙氏又脆弱……我们如果再不护着点，二房就败了。”
烛光腾跃，夜风掠进，书房内是那么温馨，仿佛人的心也跟着静了。
采琴又伸谢，捏了一块核桃酥，咬了一口，夸道：“真好吃。”
“……感谢大夫人。”采琴欣喜又受宠若惊，她来大房公然对了，瞧瞧大夫人多给脸啊。
周嚒嚒找了采琴等三个丫头，让她们去送云锦。
张居龄以吃过晚膳后过来的来由回绝了。
“苗儿，你陪采琴女人说说话，我去看看几位姨娘。”她眸子一转，把贴身丫头叫了过来。采琴是服侍老夫人的，她好不轻易才皋牢到，当然得好好处着，还指着从她嘴里晓得老夫人的意向呢。
赵氏领着亲信杨婆子径直进了阁房，一起上神采都很阴沉。
“减轻甚么？”杨婆子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顾临闻言，想了一会，说道：“张居龄是有才调，但他太聪明了……怕不是甚么良配。再说，现在也不是时候。”
“当然是加沉痾情。”赵氏笑起来。
张居龄沉默了半晌，点头承诺了。
“……那你还说他是栋梁之材？”
“我昨日在朝堂上见到你父亲，聊了几句，他对你那位嫡出的兄耐久望很高……”顾临的声音微微一顿，问道：“你从荆州过来京都，你父亲可晓得？”
赵氏正在宁苑给姨娘们立端方，见采琴过来，就让人在花厅摆了茶水，她亲身去陪着。
顾临不假思考地：“栋梁之材。”
“是，您说的对。”周嚒嚒伸手把帷帐放下了。
“父子血缘，是不成消逝的。”顾临坐在太师椅上，劝他：“……你应当知会他一声，就说我和你一见仍旧，邀你小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