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皇上再不受宠，也好歹是个皇子。若非犯下滔天大过，先帝不会怒到将他贬斥离京的境地。”师远臻转过身来，神情淡淡的平述道：“我记得，当时先帝贬斥的圣旨上写的是，‘去处骄易，不敬长辈，有辱皇家风采，故而贬斥。’”
“谁也不晓得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当初措置朝氏一族那般断交，按理说朝府该当查封或者裁撤。但他终究留下了朝府，还赐给了北靖王。或许那是他对朝氏世代搀扶忠心的最后恩赐和颜面，也或者是对北靖王的警告。更或者，他只是想借此向天下人证明他的刻薄仁慈…谁都不得而知。归正他要的，只是朝氏灭尽。其他的，并不首要。”
“你既已晓得这段旧事，该当也晓得，当初北靖王也曾为国师讨情，仍旧被皇上斥怒，几乎丢官弃爵。好轻易，才保住昔日国师府邸。”
师心鸾微微一震。
师远臻淡淡道：“我只晓得，当初先帝召回皇上，成心传承大统，但国师反对。”
师远臻点点头，“的确。”
咕噜噜――
马车行驶在青石地板上的声音在长街上格外清楚，车外统统鼓噪之声已尽数被师心鸾放弃在了九霄云外，脑海里只回旋着师远臻的那番话。
师心鸾慢慢道：“先帝俄然贬斥皇上，是因为国师？”
“以是当年朝氏一族被灭门，不但仅只是因为国师声望太高，而是因为，皇上晓得了阿谁奥妙，故而抨击。”
她一向感觉师远臻虽不痴顽陋劣，却不敷夺目油滑，底子不懂朝堂政局上的阴诡谋算，帝王心机。但是本日才晓得，他不是不懂，相反他看得很透辟。平淡，只是因为他太体味龙椅上的那位陛下是如何的深沉凉薄。
师远臻摇点头，“当时大皇子只要七岁，我又未涉足朝堂，以是对他并不体味，你祖父也未决计与我提及…你刚才说，他对你的面貌格外存眷？”
他转过身来，“那你可知，当初皇上到底是因何触怒先帝而被贬斥的？”
一声感喟从师远臻口中吐出，突破了父女间的对峙，这才娓娓道来本相。
“楚央说过，他信赖国师的为人，毫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举。父亲虽未与国师同朝，但在京中，应当多少也对国师有所体味。”
哀思，感慨，光荣，无法，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