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侍女施礼,回道,“少爷来了,让您去小室里找他一趟。”
听到脚步声,鄢霁抬眼,微微蹙眉,声音仿佛有些不悦,“如何又喝这么多酒?”
封朗挠挠头,嘿嘿地一笑。
封朗高深莫测地摇点头,似有不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是。”
杜嫣站在树下,微微抬头,向树丫上张望去。只见一个圆脸的青衣小童攀着树枝一荡,稳稳跳了下来,嘻嘻地笑道:“倾蝶,你如何晓得我在这儿呢?”
“是。”封朗点点头,神采俄然严厉起来,“你快去吧,少爷等你好长时候了。”
桌子上放着一套紫砂茶具和一盏小小的昏黄的油灯,弱弱的橘黄光焰飘飘忽忽地颤抖,玻璃的灯罩被熏得黑漆漆的,仿佛让屋子变得更加暗淡。
杜嫣浅笑,声音清脆:“少爷在内里,你能跑远了?又不是第一次被你恐吓!”
“你也要重视些,还嫌前次吐的不敷?”鄢霁抬手一指,表示杜嫣坐到劈面。
杜嫣低头渐渐地走着,脑筋里思考着刚才探听到的动静。
她心底暗嘲,岭南王野心不小,把持了岭南不算,还想把手伸进朝廷。自家后院的费事还没处理,也想在都城如许稠浊的处所横插一杠子,呵呵。
“甚么意义!”杜嫣一急,提起裙子就要踹他,打的甚么草率眼!
恶狠狠地剜他一眼,杜嫣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明楚历1008年,四月初。戌时。
封朗一笑,暴露两颗小虎牙,“那我下回换个处所。”
杜嫣把这句话在舌尖儿上默念三遍,才把句子断开:是有人要不利了,不过不是你,少爷只是找你问问环境,安排一下事情。
封朗是鄢霁从小的侍从,从烟州带出来的,一向跟着鄢霁。杜嫣两年来更加得鄢霁看重,这一年来更是被鄢霁委派成为红袖楼间谍领事,从红玉和周贵手里接来了楼里统统动静的汇集清算和任务的安插分派事情,直接与鄢霁交代。以是封朗和杜嫣经常见面,一来二去地也熟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都是看着鄢霁神采用饭的,冲着这同袍的交谊给她透个底儿如何了?
夜风习习,月色如水。杜嫣顺着花阴小道走在回内室的路上,脸颊因沾了酒显得微红,夹着郁郁花香的轻风一吹,分外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