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霁到嘴边的话只好改口，正色道，“为曾祖父，为鄢氏一族平冤昭雪，铭记于内，未敢有一日相忘。”
鄢霁闻言含笑走近，只见细薄光润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大大的“报”字，仿佛一股澎湃的大气透过纸背，吼怒而来。
鄢霁目光微凝，安静暖和道：“恭喜父亲，现在您的书法已是炉火纯青，大成之日指日可待。”
“不但是红袖楼，其他的一些路子也有，零零散散汇总在一起儿子才得出如许的结论，爹爹・・・・・・”
做工详确的白釉圆托五兽足熏炉里飘出淡淡的青烟，在空中旋出轻灵的旋儿，清爽淡雅的檀香味儿渐渐散开，让人只感觉心神一清，安好悠远。鄢父渐渐看完，眉头渐渐皱起。
鄢父见爱子前来，驯良地笑了起来。号召道：“来来来，看看我这字写得如何？”
“住嘴！既然晓得，就应当晓得第一次北伐我大宁是如何败的！就应当晓得，这些年，我和你堂叔堂伯们是如何守望互助，相互搀扶着挺过来爬上来的！就应当晓得，我们都姓着一个鄢字！你曾祖大仇未报就说出如此令民气寒之话，你说，你可有错？”
鄢霁哑然，看着父亲半头白发，刚过不惑之年的人却两鬓斑白，他晓得这是父亲二十多年殚精竭虑的结果，父亲，毕竟是老了。心下一阵沉甸酸涩，沉声答道：“父亲放心，儿子必然不会让您绝望。”
鄢父见他认错办不再究查，起家搀他起来，又回身拉开柜子取出火折烧了那几页薄纸。语重心长地同鄢霁提及知心话，无外乎那些年，他们堂兄弟是如何肩并肩熬过来的，要鄢霁信赖尊敬堂叔伯，就像信赖尊敬他一样。提到了岭南，鄢父说：“若岭南王也想来分一杯羹，也并无不成，那件事他倒没掺杂出来，大师合作也是能够的。了不起到时候东西而治，今后再缓缓图之罢了。”
鄢霁嘴皮微微一动，触及父亲峻厉的目光，终究还是撩起袍子跪下，低头掩去眼里一抹痛心绝望之色，道：“父亲说的是，儿子知错。”
“父亲。”鄢霁步入书房，向五尺多长的大红木书桌后挥毫的中年男人躬身施礼。
“为甚么？”鄢父很快安静了下来，一双眼睛规复了腐败，晓得儿子不会无的放矢，沉声问道。
两今后，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