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忠诚,所见所想皆觉得好,特别这行动还是顾琰做来,她便感觉顾琰这是一片孝心。
这是顾琰的二叔顾重庭,也是顾家二房的当家人,是顾瑜的父亲。
当年,已是从四品京兆少尹的二叔规复了真姓,归了本来宗族,不久在宣政殿上告密祖父,告祖父结党营私,卖官扰政;随即,秦绩列举网织的顾家罪证被递到紫宸殿,三皇子以监国身份敏捷定了此案,祖父是以开罪,病死狱中,顾家宗族后辈开罪的开罪流徙的流徙……
至今,顾琰都不晓得,为甚么二叔会首告顾家,为甚么二叔对顾家有那么大的仇恨,毕竟,就算二叔不是顾家血脉,祖父都疼惜了他三十几年。
尺璧院是她住的院子,在她嫁到成国公府以后,尺璧院就被拆了,没多久,顾家也被封了,她真的没再来过尺璧院了。
就在顾琰想着顾家的时候,俄然听到傅氏在低声唤道“阿璧,阿璧……”
现在,顾琰直勾勾地盯着人称俊郎君的顾重庭,眼神都不转一下。见她这副奇特的模样,顾重庭不晓得如何的,内心直发怵。
她来不及多想,就听得“吱呀”一声,忠孝堂严实的大门被推开了,她跟着傅氏踏进了堂内。
顾琰昂首看着匾额上“忠孝堂”三个大字,旁挂着一副春联,上书:
顾家以军功起家,是新兴的权贵之家,是跟着大定朝立国而崛起的,前后不到百年的汗青,人称“三朝四书”,指的就是顾家。
积善积福积善
顾琰藏在云袖内里的手握成了拳,用尽满身力量才将恨意压抑住,而不是冲上去杀了他。
顾琰这副模样,也有别的人看不下去了。坐在顾重庭中间的中年妇人意味性咳了几下,然后和顺地问道:“琰姐儿醒来了,谢天谢地,这可真是太好了……”
“娘,阿璧没事,就是没想到还能再出尺璧院。”顾琰笑着,娇糯糯说道,好让傅氏放心。
现在,她重活一世了,统统还来得及。
森严恐吓,不是说着玩的,曾有很多人受过顾家的家法。一提到忠孝堂,不管是顾家属人还是主子随下,都会肃目凝神,怯懦的,乃至会不由自主地双腿颤栗。
想到这里,顾琰定了定神,目光扫向了忠孝堂内其他的人。
“你这孩子,说的是甚么傻话。”傅氏倒是被这话逗笑了,感觉小女人的话语如天涯流云般飘忽,随即想起顾琰昏倒不醒的两天,笑容渐渐淡了。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既然她重活了这一世,就必然要保护着父母,且让统统人都要昂首看一看,彼苍究竟是仁还是不仁!
顾家先祖跟从大定太祖打天下,积聚了传家衍族的声望,也奠定了家属后辈昌隆晋位的根本。在太宗、建和、崇德这三位天子在位期间,顾家一共呈现了四位尚书。顾家这一代的掌家人顾霑,恰是当朝吏部尚书。
杀了他……杀了他……但是内心还在不竭地号令,差点淹没了顾琰的明智。
她要亲身去看看,二房推顾瑜出来顶罪,是为了避嫌还是心虚,这一次,二房要出甚么幺蛾子?这一次假山出事,有没有二房的手笔?
忠孝堂是顾家赏功罚过的处所,此中尤以罚过为重,顾琰记得,内里摆设着波折木棍等家法器具,看着就让人惊骇。此乃取菩萨金刚瞋目之意,目标,就是为指导顾家后辈近善远恶。
这白叟,恰是顾琰的祖父顾霑。
“阿璧是怕祖父担忧吗?讳饰一下也好,也好。”傅氏见到顾琰的这点谨慎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