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穿了一件十样锦色的小衫,只要袖口和下摆镶了一圈藤黄色的滚边,下边配了一条肉粉色褂裙,越是简朴的衣裙越是掩不住她那股灵动雀跃的少女劲儿。
“车上跟我们这儿一样,是左丞相的夫人和令媛呢!大抵是跟我们一样,要去西山踏青。”逐月笑着说。
宋稚低垂着的时候,颈子看起来太细,让她莫名显得脆弱易折。她此生的字和宿世比拟较起来,也不太一样了。宿世她学的是簪花小楷,此生虽没有决计改过,但笔迹却变了。逐月说,看起来倒是有些像男人的笔迹,有几分刚毅和断交。
“曾府?但是左丞相府吗?”宋稚晓得曾偃宿世对宋令已有赏识之心,在朝中常常帮宋令说话。但是宋令长年不在京中,林氏又不善寒暄,两家便没有厚交。
宋稚将脚指缩回被窝,把本身伸直起来,冷冷的月光像是灌进了宋稚的心脏里,她的心,现在是又冷又重。她方才在梦中重新忆起的这个片段,与芮希在书房里密谈的男人,声音与谢大夫如出一辙。
半晌以后,逐月返身返来,对宋稚道:“回蜜斯、夫人,曾府的马车坏了,在大道上堵住了来路。”
‘这么晚了,另有谁在芮希的书房里?’宋稚有些游移,在原地立了半晌,又模恍惚糊的听到了几句碎语,那只言片语里的触及到的都是些大人物。宋稚想了想,还是回身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