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跃脸上有些心虚,他们本来是以为双林矜持身份,毫不会应了刑部的传唤到堂应讯,特地让刑部的差人在门口用心闹大,然后明日上朝,立即便能参劾他一个骄横高傲,恃宠而骄,杀民气虚的罪名,而这骇人听闻的杀父弑母逆伦的恶逆大罪,依律当凌迟,更会让朝中官员高度存眷,而不会去体贴这案件的细节了,没想到傅双林竟然涓滴不惧,到了大堂唇枪舌剑,言辞锋利,实在有些不大好对于,不过也不怕,他们自有后招。
楚霄笑道:“陛下稍安勿躁,董阁老为何会和傅公公过不去,陛下内心应当清楚。应当不止是他半子那点子破事吧?”
郑跃道:“恰是因为事涉陛下近侍,才需如此雷厉流行。试想想如果此事为真,犯下如此恶逆之罪的人,心中无父,岂能有君!定是大奸大恶肆无顾忌不怕因果报应之人!如此奸人恰好掌着宫廷禁卫,如果晓得案发,狗急跳墙,做下甚么大逆不道之事,可如何得了!本官一接到报案,也是一片赤胆忠心,心系龙体安危社稷大事,才事急从权,当机立断。还请魏大人上复皇上,臣对陛下之忠心六合可表!”
英顺不答,楚昭当机立断道:“你带朕的口谕立即出宫去刑部,就说朕有要差事传双林,刑部那边甭管甚么惊天大案,明天上呈大理寺再说。”
楚昭道:“传闻他四十岁上才得了个女儿,宠嬖非常,为了他半子的事,他女儿落了胎,落下了病根,是以对双林有些衔恨。另有前些日子,他授意兵部提了各地卫所将领轮换制到了内阁商讨,制止各地将领拥兵自重,当时各位阁老决计不下。骆文镜找了双林喝酒之时问了他的观点,双林说了句将不知兵,兵不识将,才削藩又拒戎,边地不稳,不宜改军制,骆文镜厥后内阁议事时便驳了,朕感觉也有事理,便没许。也不知这事如何就传出去了,又被他给记恨上了,感觉他内官干政,谗言惑主,实在冤枉得很,双林底子没和朕说过一句这事。”
楚昭冷冷道:“那又如何?他们如此造作,万一有个闪失,到时候才是追悔莫及。”
魏武听他说得正颜厉色,竟是将本身的行动装点得忠君爱国一派正气,心下也是暗自佩服这仕进的说话本领,笑着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派大理寺的部属与刑部交代了公文和李旭升等一干与案人等,才施施然分开了刑部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