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冰原也想起来了,立了眉毛道:“可不是!传闻常常看得落匙了都还舍不得返来,另有些白日里没差事的都在那边厮混,的确不成模样!我碰到一次便骂一次,只是不听!正该好好整整!”
雾松感喟道:“也不知娘娘几时能转过这个弯来,此次抓赌还罢了,将来呢?凤印固然在娘娘手里抓着,陛下也仿佛偏袒着娘娘,但也经不起此人天长地久的算计啊……”
雾松有些游移道:“我们东宫里斗叶掷骰,放头残局那是定然没有的,奏事房那边赌的我晓得,是前头的老资格的公公做头家,传闻背面还贡献了很多掌印寺人的,宫里虽申明着禁赌,实在那里没有玩的,上夜的玩玩骰子斗牌醒神的多了,连那些侍卫们都有在赌的,只不误了差使便好,都是瞒上不瞒下的。我们这边不准人去,会不会获咎了那边管事的老公公们,挡了别人的财路,说不给他们情面,再说我们这边的小内侍我也略晓得些,都是些小杂役,没几个钱,都是去看热烈的多,如果端庄当件事儿来抓,倒让别的宫看了笑话说我们不老成,还落了抱怨。”
此次抓赌在宫里连累甚广,连乾清宫里的御前寺人都抓了好几个,而自三公主出过后,王皇后紧闭坤和宫,根基不问宫务,也管束着坤和宫甚紧,是以此次坤和宫和东宫竟然一丝连累也无,晓得此过后,王皇后专门派了因喜过来赏了楚昭身边几个有品级的内侍宫人,雾松过后连呼幸运,拿了赏银和冰原、双林道:“真真儿是双林此次提示得好,要不此次可真没脸了。”
楚昭摇了点头禁止他点灯道:“不必点灯,我坐一会子,你把窗子开一开透透气,我感觉有些闷。”
双林畴昔将窗子支起来,看到如霜月光涌了出去,转过脸看到楚昭呆呆看着月光不语,只好冷静的去倒了杯茶递畴昔给楚昭,楚昭公然还是接了畴昔,喝了两口,抬眼看了看他,问他:“听雾松说,此次抓赌我们东宫没连累到,你居功甚伟?”
冰原笑着捏双林的腮帮子笑道:“你说他这年纪小小,心眼子是如何长的?常日里不言不语,内心倒是七窍小巧的,想事情倒是周到。”一边又转头对雾松道:“我们这边娘娘信重,没放掌印的至公公,外务都是我们提点着,常日里原该比别处更谨慎谨慎些的,紧着流派,严查收支,倒是应当的。”
雾松点头道:“也成,我一会儿和雪石也说一下。”现在东宫三个内侍,雾松、冰原和雪石都是七品的,
楚昭嘲笑了声语声有些涩然道:“这园子一歇工,就没能够再修得起来了,前期丧失的银子,那都白扔了。再说……母后这贤后做得还少么?这些年来,她挡在我面前遮风挡雨……现在多少人算计着她,连个生日都过不好,孤贵为一国太子,却被人绑手绑脚的,倒还要让母后持续做这个大仁大义的贤后,来为孤铺路……”他俄然不再说话,转头去看窗外。
楚昭将杯子悄悄放在他手里的搁板里,苗条的手指月光下透着惨白:“冰原那短长嘴巴,也向来不说你不好,你也算是个有体例的了,论年纪你最小,论心机只怕他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如你。”
楚昭神采淡然,转头看了看双林,明显也并不信赖自幼就进宫的双林能有甚么好体例,但还是抬了抬下巴淡淡道:“说来听听。”
双林忙低了头道:“不敢当,只是提了一提,整饬宫务还是几位哥哥做主。”
太子表情不好,东宫高低也都处于低气压中,雾松、冰原、雪石几个大点的内侍们少不得整饬了一番小内侍,不准出错免得冲了主子的眼儿。双林看到雾松教诲小内侍们,心中一动,想起裴柏年说的抓赌的话来,便给雾松、冰原提示道:“殿下表情不好,既是要提点大师,不若趁这机遇戒饬一番东宫高低,给小内侍们都提提神,我冷眼瞧着一些小内侍没差使的时候喜好去前头奏事房背面那一溜耳房里去耍钱看赌的,倒不如趁这些日子整宫务的名头,将这口儿给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