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破戒
灭念师太怒道：“既然如此，我便罚你将此物吃个洁净。”
说话之间，只闻窗别传来一阵笑声，道：“小师妹，你看我给你带了甚么返来了。”
夜芳菲俄然道：“师太，休要见怪师姐。是玄玉嘴馋，才恳求师姐前去给我寻觅野味。若要见怪，请惩罚玄玉，与师姐无关。”说着，赶紧跪到奥妙的身边。
奥妙的手赶紧往身后藏去，脸上竟带着几分玩皮的浅笑，点头道：“师太如何会在此，我与小师妹开打趣罢了，我到屋外去寻了些野果。”说着，渐渐地朝着窗口退去。
奥妙眉头一皱，深思，道：“师太是德高望重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叫你吃，并让我监督于你，你若不吃便是违背师命，一样要受罚的。”
奥妙咬了咬牙，展开手中的荷叶，鲜明是一只烤得焦黄的烤鸡。她将烤鸡举到头顶，垂首不语。灭念师太神采一变，如临大敌普通伸手捂鼻敏捷地后退数步。
灭念师太目光一寒，朝着奥妙厉声道：“玄玉所说可真？”
夜芳菲蓦地想起，那奥妙逃了出去玩耍，如果师太发明，恐怕又是一顿惩罚。她严峻地看了看窗口，点头道：“弟子明白了。”她的心中一阵焦心，如果此时奥妙俄然返回，真不知如何交代了。
夜芳菲咬牙闭眼，暗道一声：“完了。”
夜芳菲点头道：“还敢吃，你没见师太气得神采都变了么？”看了看玄妙手中的烤鸡，点头道：“还是吃不得，我猜想师太是用心摸索我们，如果真吃了，我们必会被赶下山去的。”
很久，灭念师太舒出一口气，展开双眼朝着夜芳菲轻声道：“你记着，你的法号玄玉。如果今后有人问起，你便说已经进山半年之多。”
奥妙低声道：“弟子并非用心想让小师妹犯戒，弟子是见小师妹与弟子一样不过是临时疗养的俗家弟子，小师妹体弱多病，只是想给她补补身子。实在弟子并未犯戒，那烤鸡也未曾食得。”言语之间虽有微颤，却带着非常的委曲。
灭念师太眉头一皱，道：“你想得美，我就罚你监督小师妹吃，如果吃不洁净，两人一起闭关一年。”
奥妙迷惑地看着远去的灭念师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将烤鸡送到夜芳菲的面前，道：“那么，你快吃罢。”
庵中向来素食，对荤腥非常敏感。奥妙出去之时，早已带着一股扑鼻的肉香。灭念师太在庵中修行已逾五十载，如何不晓得那荷叶当中是何物。
夜芳菲垂首见礼，道：“多谢师太，玄玉记着了。”
夜芳菲严峻地点了点头，还不健忘瞅了那烤鸡一眼，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道：“是弟子错了，弟子懵懂无知，还望师太开恩。”
灭念师太眉头一皱，怒道：“你好大的胆量，仙女庵乃是金陵公主削发修行时太祖天子亲督所建，近百年来无人敢破戒。先前收留你，便是看在司马监的面子上才勉强承诺，你如此胆小妄为，另有何话可说？”
灭念师太抬手指着奥妙的鼻子，沉声道：“你若再动一下，我定进你赶出庙门，仙女庵永不会再收纳于你。”
窗口一个健旺的身影，带着一阵风落到二人的面前。奥妙的脸上，带着稠密的汗珠，看到灭念师太的时候，一双眼睛几近要突了出来。她的手中，鲜明捧着一团荷叶包裹的荤物。
灭念师太神采一沉，厉声道：“你带了甚么？”佛庵之人偷食荤物，已属大忌。轻则杖罚，重则赶出庙门。不想这奥妙竟如此妄为，竟将荤腥之物带回庵中。
夜芳菲身子一震，颤声道：“弟子不敢，弟子知错了。”佛家夙来以荤为戒，如有破戒划一杀生。夜芳菲虽不晓得佛家戒律森严，但是目睹灭念师太大发雷霆，便晓得那烤鸡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