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带路的内侍低声奉告沈惟钦,这位是泰兴公主的独女,高瑜。
陆听溪总觉那里不对,永定侯府那边本来已和刘氏不亲了,这才几天的工夫,孔纶怎就亲身登门为刘氏讨情,还做起了媒?是刘氏的娘家在此中做了甚么,还是另有隐情?
沈惟钦看着少女一双眼睛,倒是想起了陆听溪的眼眸。
去往陆家途中,李氏道:“你如有与陆家攀亲的筹算,娘今次就帮你留意着,看他家府上哪个女人堪为我儿媳。”
陆听芊仓猝掉头缩颈,与众女眷一道分开。
陆听溪道:“内里有些是杂物,平日堆在手边,恰好趁着本日归置礼品,一并打整打整。”
不但有文人书房醉意书画的风格,还充斥女儿家的柔婉幽怀。
陆听溪思来想去,决定问问谢思言。他先前跟她说过如何与他传信。
她先前也曾想过嫁与谢思言,满京令媛闺秀都巴着望着的朱门公子,若成了她的夫婿,旁的非论,仅是整日瞧着那些女人歆羡妒忌的目光,她都感觉浑身通泰。虚荣之心大家皆有,女人堆里的攀比更甚平常。
玉璧用的是秋葵黄玉石,光彩柔润,玉璧廓外两侧、内环各雕一只蟠螭。出廓玉璧乃璧中珍品,更可贵的是,此玉璧上竟有古玉方有的沁色。
“今后陆家之事,母亲少开言,儿子自有计算。”
她对侍从低声叮咛:“去刺探刺探沈惟钦秘闻。”
女子迟早嫁人,识得几字能掌家便是了,陆听芊实在没法了解这个堂妹为何要多耗工夫习画。她只是恋慕陆听溪会安插,她一踏入这书房就面前一亮,详细那里精美也说不出,只是感觉到处透着舒雅。
她觉着有些奇特,如许新奇的玉璧,她怎从未见陆听溪佩带过?陆听溪也仿佛并不想将之示人。
等串到陆听溪这边,见这小堂妹屋里堆满了各色摆件配饰,惊问她哪儿来这么些好东西。
陆听芊行四,不似陆听芝那样活泼,陆听芝和陆听溪闲磕牙时,她只是坐在一旁听着。
陆听芊忽见陆听溪拿着个非常精美的匣子似要收起,上前顺手捞来翻开:“这里头装的是……”
孟氏脸上挂不住,老脸涨红,不敢看旁人神情,灰溜溜站了归去。
她去寻纸笔时,路过一排圆角柜时,想起一事,停了步子。
到了陆府,和陆家世人两厢叙了礼,沈惟钦的目光从随母出去的陆听溪身上划过。陆听溪并没看他,他收回视野时,反而和一道怯生生的目光撞上。
两批见面礼分送下去,陆听芝拉着陆听芊在后院四周串门。
陆听芝提及了孔纶到访之事。
争奈尚未出门,就遇着了传旨的内官,这便命人先将帖子和礼品送去陆家。
陆听溪本是随便听一耳朵,至此倒是一顿。
沈惟钦正徐行宫中甬道。
陆听溪揣着苦衷,陆听芝两人走后,着檀香去刺探,成果并无二致,祖母已承诺让孔纶去牵线。
少女云鬟高拥,珠环翠叠,一袭八宝七珍快意纹紫绡掐腰湘裙勾画出窈窕身材,白净腕子上套的一副金宝地镯子,嵌一颗巨大的鸽血红宝石,浓烈光鲜的红与长指上的蔻丹互为照应,更加显出一段浓艳之态。
本是摸索,现在瞧见他这态度,李氏道:“娶陆家女也好,不过这事不急,等他家老爷子那事了了,再行策划不迟――眼下时势尚未全然明朗,你这般着仓猝慌和陆家攀的哪门子亲?不过见面礼,竟送得那样重,唯恐旁人不知我们跟陆家沾着亲故似的……”
“真都雅!淘淘,这沁色可有说头?”陆听芊拿起玉璧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