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公主府的时候比谢思言先前交代的要早了一些。
泰兴公主久惯强势, 眼下却被谢思言说得盗汗涔涔。
陆听溪瞬时了然,嘴角紧抿。
“去,天然要去,”泰兴公主蓦地转头,阴恻恻盯着高瑜,“沈惟钦之事就此作罢,京师繁华公子各处,你嫁谁不好!”
若能将这门婚事搅和了,不但能坏了对方狡计,还能让陆家多个助力。
实是用心良苦。
泰兴公主这才想起陆家五女人尚在锦屏前面,当下请了出来,殷殷看她,盼能作速息事宁人。
男人松了手:“你若每回都不照打算行事,我们又何必提早筹划。下回切忌私行行事,不然我真要罚你的。”
“丽嫔娘家有一侄女儿,正与礼部侍郎陈同方的儿子议亲。陈同方遣去的媒人将其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但实则不过虚词诡说。陈同方那儿子风骚成性、脾气残暴,丽嫔对那娘家侄女儿甚为心疼,现在却被蒙在鼓里。”
沈惟钦蓦地转头:“她是坐着丁家马车来的?”
“所谓‘敬天法祖, 无二道也’, 太-祖最重者, 唯‘敬天法祖’耳。《礼记》有云, ‘祖述尧舜, 宪章文武’。公主本日作为,莫非是鄙视太-祖遗训, 欲乱朝纲?”
杨顺站得远,却也能听得些一二对话。贰心道世子那里是被问住,不过是舍不得让陆女人受累涉险。世子派给陆女人的都是轻省差事,且这回纵早知那帮贼人手里拿的是伤不了人的假火器,世子还是再三叮咛耳目务必看顾好陆女人。
他竟想拽起她一双柔荑细心端量。
陆听溪立时了然。
陆听溪抬头看他:“那除了放心等候,我还能再做点甚么?”
“要的就是个意趣,哪儿那么些顾虑,”男人将大手按到少女脑袋顶上,“记着,为全面诚意,你定要亲身送来。至若如何来见我,你想好体例。”
不想让祖父活着返来的人天然会千方百计禁止,锦衣卫为免夜长梦多,必是日夜兼程赶路。
少女双眸怅惘,两片唇瓣鲜润如沁了釉的含蜜嫩蕊,微微张启,惹人探幽。
陆听溪深觉得然。
这便是讥他擅揽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