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裴燃听到呼痛后,脚步一顿。
当时她正在和许乔安猖獗吐槽她明天的遭受。
并且一不留意将裴燃给拖下水。
当时……当时……当时也就是脑筋抽了罢了QAQ。
说着,又指了指全程旁观爱恨情仇剧院的导购,“你们这边有喜被吧,给我们来一套。”
咔嚓一声系好后,她转转头瞥了一眼被扔到后座的四方袋子,吞了吞口水,局促不安的情感又一次不受节制地缓缓爬起,她收回视野,垂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发地捏紧,然后,咬了咬后槽牙,将勇气鼓到最大,悄悄抬眼,悄悄抬眼,瞧着纯熟地转动方向盘将车倒出去的裴燃……
但因为荆银河离他很近,静态目力极好,小学的根本知识“啊哦鹅咦唔渔……”又倒背如流熟记于心……
她成了小鹌鹑,头垂地都快贴到锁骨了。
乔安:以是,你陪谁逛阛阓?
………
“………”
几秒后,又按捺不住,捞过手机。
裴燃:“………”
……啊,荆银河握拳锤脑门。
结婚工具裴燃:“………”
大红色的喜被,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荆银河迟疑了两秒,两秒后,咬咬牙,将手搭在裴燃手臂上,“我俩来这里,你晓得要买甚么吗,买喜被,喜被!”
独一的最直观的感受,是对陆时景前所未有的绝望。
在裴燃较着是在肆意讽刺的目光下颤颤巍巍颤颤巍巍,一点也没有刚才怼陆时景时的底气。
荆银河卸下进犯状况下主动竖起的浑身利刺,塌下肩, 将被逼到差点骂街积存到胸腔的浊气渐渐吐出, 她乖乖地跟在裴燃身后, 走在他的影子下, 就像身陷无尽大海中抓到了一块浮木, 紧紧抱着浮木不放手, 由浮木牵引着飘向岸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起腰,单手插兜,“我也没做甚么。”
眸子子动也不敢动,眼睫扑闪了两下,余光再次扫到裴燃手上拎着的大物件时,慢吞吞地将视野移畴昔,锁住,咬唇。
好半晌,讷讷地,“感谢。”
“?”荆银河眨眨眼,“嗯?”
‘大恩大德,无觉得报,三拜六合,以身相许’。
然后,就是特别莫名其妙让人丈二和尚摸不著脑筋的……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
裴燃沙发没挑到,她却“喧宾夺主”买了东西。
在许乔安的义愤填膺下将陆时景骂了个狗血淋头后。
落日西下,洒下一地余晖。
现在回过甚来想想……
荆银河趿着拖鞋回到房间,瞥了一眼书桌上安装好的电脑,她“唔”地沉吟一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窗边,伸长了脖子往窗外瞧了瞧,便扑通一声,直接躺到榻榻米上。
……
荆银河坐到副驾上,低头系安然带。
荆银河才收到裴燃的答复。
她现在像被踩到了尾巴,不痛,但羞愤难当。
银河:………
但是吧,她写小说,总归晓得些这类烂大街的套路。
荆银河的确耻辱到想要直接跪下来了。
荆银河不敢昂首看裴燃了。
“………”
仗义互助、共同演出。
顿了顿,慈悲为怀道:“不过作为好前任,你既然一意孤行地认定我和他如何如何样,那我就满足你。”
转而挑了一个“膜拜感激”的神采包。
“被你甩了我连结婚工具都找好了,我好棒噢。”她讽刺道,“不过还是比不上你,没分离下一任就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