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奇特地看着面色庹红的褚洄,伸脱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如何了?发热了?”
是夜。
滚烫的额头被一只冰冷的小手贴着,褚洄喉间顿时溢出一丝温馨的气音。
“出去。”屋中传来一个清冷又慵懒地磁性声音。
见他默许,谢远松了口气。
一丝热意从褚洄的下腹升起,那桃花眼微眯,嘲笑道:“我还觉得冯凭是甚么想了甚么主张,没想到,唔……”他强交运功将那热意压下,谁知那热意运转的更快,弹指的刹时就游走遍了他周身的大血。而强行压抑的褚洄也被那力道反噬,唇角逸出了一丝鲜红。
他来干吗的,看沙吹风吗?
保卫的兄弟两人听到房中的动静,刚冲要出来,却见一个黑影闪了出来,刹时就没了踪迹。
冯凭无法地摇点头,娘娘的顾虑公然是对的。曾宁宇不堪大用,撤除叶挽,拉拢褚洄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他来做才气够。
“谢将军将玉岩关兵力交给褚将军,那您筹办如何?”中间插出去一个不调和的声音,恰是先前冷静不语神采煞白的曾宁宇。
微黄的烛光打在褚洄脸上,投射出一片暖和的暗影。那棱角清楚的如玉的脸庞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不近情面了。
不过也罢,本就是曾后安排来拉拢褚洄的贱胚子,没甚么可惜的。
叶挽放动手中问谢青闻借来的《太祖兵法》,揉了揉眼睛熄了灯,正要宽衣上床睡觉,却听“刷”的一声,内间的帐帘无风主动飘了一飘,她背上的汗毛却全都森森地竖了起来。
“甚么话?”褚洄没有昂首,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扫过。
虽多了五万武州守军,但各自住处并不难安排。
曾宁宇神采更加丢脸,开打趣?他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听不出甚么是打趣么。还一口一个曾公子的,他这个副将之位虽是曾后授意,可他也做了几年的京畿营统领!
“连将军,曾公子是燕京人,不懂我们这边的打趣,你不要吓着他。”谢青闻适时开口,看似和缓蔼氛,实则借机讽刺。他对曾家人没甚么好感,这个借着裙带干系做上了不知所谓的副将之位的曾宁宇他也不想放在眼里。
连城不是甚么省油的灯,在冯凭阴冷的眼神中嗤笑一声道:“将军,这位曾公子的意义是,褚将军做了主帅,您做了副帅,那他干吗去?他是朝廷钦点的副将大人,想要跟您争一争这副将之位呢!”
“将军的轻功真是越来越短长了!”
“蠢货,快出来看看,必然是出事了!”
是啊,这个曾公子真是想太多了。他们议事时将他一起带来只是看在曾后的面子上,他一个小小支军副将的位置,比谢青闻还要低些,有甚么资格进这议事厅,还要肖想全军副将之位?说的好听点是个一军副将,说刺耳点,不过是一支散军的小副将罢了,只怕冯凭这个监军的位置还要比他高。
底下的弈秋是自行跟从前来的姐姐。她轻咬着朱唇,面脸通红的解释道:“奴婢……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叛变公公……”
弈秋被脑海中迤逦的画面冲昏了脑筋,竟然厚着脸皮走上前去,把碗悄悄地搁在了褚洄的桌前。她朱唇轻启:“冯公公说……哎呀!”
他未几言,径直伸出惨白的手把手中的纸包递给了弈秋:“行了,你的忠心咱家都晓得。你只要把这件事给咱家办标致了,咱家就高兴了。”
叶挽轻笑出声,递给连城一个“怼的标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