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睢阳军的前哨前锋队已经到达首阳山谷以外。
两名军卒托着舆图，孔晟用马鞭在舆图上指了指道：“诸位。我军由此北上，此地间隔北亳不敷五十里。遵循我们的行军速率，奔袭畴昔，拂晓前可达没有题目。”
李彪李虎等人不觉得然地对视一眼，但也不敢违背孔晟的军令，只好传令下去，翻身上马，持续急行军。
或许在很多军卒眼里，睢阳军也好，夏邑军也罢，率军反击回撤北上的叛军有些自不量力了。但实际上，也只要雷万春南霁云这类当世名将，才气明白孔晟和张巡的真正良苦用心。
雷万春摇点头，判定道：“南八，你是主将，探路应当由雷某来――好了，你不要与雷某争论了，就这么定了。”
南霁云深吸了一口气：“雷兄，不如你我分红两路，我先带三千人进入山谷行进，你带后续人马等我的动静，如果我入了叛军的埋伏，你也好率军声援。”
雷万春轻叹一声：“南八，中丞有令，此番以你为主将。所谓当断不竭必受其乱，我们已经行军至此，千万没有退归去的事理。不如冒险一试，就算是叛军设伏，凭我们这些勇猛儿郎，也一定不能冲杀出去。”
雷万春和南霁云也是当世名将，身经百战，经历丰富。孔晟担忧的事情，两人天然也能想到。很多睢阳部将纷繁提出避过首阳山谷，放弃此次北亳会战的行动。但南霁云和雷万春对峙不允。
此首阳山谷与甘凉道上的首阳山不是一回事，而是位于河南山东交界处，因为一条大河断流而构成的纵深山谷，两侧是幽深的山丘，中间则是宽约十余丈的干枯河道，固然山谷并不长，只要里许的模样，但如果叛军在此设伏的话，睢阳军这五六千人马孤军深切，怕是凶多吉少。
这是毁灭和创伤叛军主力的最好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如果让叛军回过神卷土重来，不要说睢阳，就是夏邑也保不住。到了阿谁时候，全部河南道都将沦丧在叛军之手。
孔晟通俗的目光投向了沉沉的夜幕中，声音有些凝重：“并且，这一起行来。叛军并没有我们设想中的丢盔弃甲狼狈逃窜的迹象，如此安静，实在是让孔某感受有些思疑。”
李彪李虎乌显乌解唐根水等人则环抱两侧，等待他的号令。至于随他行军的穆长风，飞纵上官道旁一棵古树之上，了望着北亳方向的动静，一袭白衣顶风摇摆在夜色中甚是刺眼。
南霁云眼角的余光今后扫了那几名誉忿忿意乱乱面带不满之色的睢阳部将一眼，轻叹着，咽下了满腹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