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宝剑如此锋利……太锋利了!
红棉嬉笑着赞道:“蜜斯,你的诗才比那孔家郎君涓滴不差,但名头却都被他占了去!”
红棉恭谨地嗯了一声,一溜烟跑畴昔跟铸剑师谈判扣问前几天杨雪若亲身来拜托交代的宝剑是否铸成了。
杨雪若两女与朱华道别,分开朱云子的铸剑炉,驱车绕城而过,直奔城西江干的郊野。此时,孔晟正雷打不动地纵马奔驰在这片郊野之上,不厌其烦地磨练他的马术骑乘。
杨雪若笑着:“朱华,这但是我请朱伯父铸的宝剑?”
杨雪若固然待红棉像姐妹普通,但毕竟主仆有别,她这么板着脸建议怒来,红棉就不敢再乱发言,她红着脸凑畴昔向蜜斯深施一礼,撒着娇讨着饶。
朱华轻笑,“恰是。雪若,你且看!”
马车上。杨雪若低头当真凝睇着摆放在本身身前的这柄宝剑,剑身除雕刻以七星图案外,还刻着孔晟的名字以及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待重新、清算旧江山,朝天阙。而剑鞘、剑柄则以江宁特产的梨木制成,镶以银、铜镂花饰件,显得古朴、持重。
杨雪若侧首扫了红棉一眼,眉眼间尽是幸运高傲的笑容:“红棉,乱世之间建功立业,郎君习文之余磨练骑射技艺,近可自保防身,远则护国安民,实在是深谋远虑。而天下间又有几人如孔郎这般能文能武?”
车马粼粼,沿着护城河边沿,渐到城西门。不远处,草绿与枯黄交叉的草地上,一匹白马畅快淋漓地奔驰着,扬起一溜烟尘,而模糊可见马背上阿谁腰板挺直的少年郎背影。
杨雪若下了车,望向白马远去的方向,浅笑不语。红棉吃力地捧着宝剑站在她一侧,低低道:“蜜斯,真是搞不懂孔家郎君,他明显是才子文士,为何恰好对这刀剑技艺这般热中!莫非他还要参军兵戈不成?”
凝立在铸剑炉以外,杨雪若披着紫色的披风,顶风而立,清秀的容颜上光彩湛然,悄悄吟唱。
红棉心惊胆战地垂下头去:“是,奴不敢了。”
“雪若,我父师徒三人千锤百炼五个日夜不眠不休方才赶制出此剑,正如你所言,这是豪杰剑而不是文士剑,尺寸、重量都高于浅显佩剑,刚柔相济坚固锋利,但愿此人能不负你切身铸剑的良苦用心!”
杨雪若微微一笑:“你这丫头,这那里是我的诗作,而是前辈所作的宝剑篇,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走吧,给铸剑师奉上报答,看看我铸的宝剑可成了?”
杨雪若神采一肃,斥责道:“红棉,你如何能听信这类无稽的流言流言?郎君毫不是迷恋美色之辈,更不会因为一介歌姬而负我,此后,且不成再妄言诽谤!”
朱华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神态双手捧着宝剑,递给了杨雪若。杨雪若没有当即接剑,而是先躬身一礼然后才双手接剑,细心察看打量着。但她体弱有力,这宝剑本就是为孔晟量身定制,考虑到了他的天生神力,分量格外实足,她捧了半晌就感觉非常吃力,气喘吁吁,从速将宝剑转交给驾车的主子。
“呔!”朱华轻喝一声,身子落在地上,但手里的长剑倒是蓦地一挥,劈在身边脚下的一块试剑石上。
朱华说话间原地腾空而起,她婀娜的身形在半空中一个伸展,只听嗡地一声轰鸣,一柄如同一泓秋风般透亮锋利的长剑在空中舞动起来,在阳光的反射下刺眼熟辉。
“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鲜明。良工熬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龙泉色彩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非直交友游侠子,亦曾靠近豪杰人。何言中路遭搁置,寥落飘沦古狱边。虽复沉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