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口,南霁云和雷万春对视了一眼,各自皱了皱眉。
张巡深深凝睇着孔晟,半晌后沉声道:“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本官就成全了你为朝廷建功立业的一腔热忱。不过,本官有言在先,事有可为则为,事不成为则退,只要你能保居处属兵马满身而退。本官就不会究查你的罪恶!”
张巡心中轻叹一声,转头望向了孔晟,见孔晟神采安静,不由考虑道:“孔县令,你当真情愿率军奔袭雍丘?你可晓得,睢阳防卫事关严峻,本官最多只能分兵数百人予你。所谓军中无戏言。你领军打击,如果拿不下雍丘或者将兵马有所折损,本官都要将你军法处置!”
等老三复苏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直在一间敞亮的书房中,浑身被捆缚起来。老三吃惊地挣扎着,昂首瞥见一脸乌青和严肃的张巡端坐在上,不由嘴角颤抖了一下,颤声道:“中丞……中丞大人!”
……
遵循张巡的号令,南霁云从骑虎帐调拨四百马队归孔晟批示。南霁云和雷万春分开太守府衙门大堂,肩并肩低声细语着沿着宽广的街道,向城楼行去。
“大兄,别人都以为我是年青气盛中了张果这些人的激将法,实在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大师都感觉我这一次是去送命,实在顶多算是冒一冒险吧。”
“张中丞命我三今后率军出征,但……”孔晟悄悄笑了笑:“所谓兵贵神速,既然是奇兵那就不拘一格,大兄,你去虎帐传我的号令,彻夜清算安妥,明日五更出征!”
“南八,这如何能够?我们跟令狐潮斗了这么久,此人凶险狡猾心狠手辣,雍丘是叛军在河南的粮仓,他如何能够只留两千人守城?这很明显是一个骗局,我担忧孔晟率军前去正中了令狐潮的奸计。”
“中丞大人,饶命啊!”老三仿佛认识到了甚么,惶然哀呼道。
张果见张巡不允,内心有些绝望,但也无可何如。
“老雷,孔晟行事越来越令人高深莫测,归正我是看不懂。他这一次绝对不是一时脑热昏头,估计是别有所图。莫非,他真的有掌控拿下雍丘?”
穆长风长出了一口气,摇点头:“算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我就不再劝你了。对了,你筹办何时领兵出征?”
“南八,孔晟年纪虽小但性子慎重,这一回俄然提出来要去打击雍丘,我总感觉有些诡异。他又不是傻子,为甚么心甘甘心肠中了张果的激将法,非要去雍丘送命?”
但张果这些人却闻言暗喜,心道既然这小厮不知死活想要自投坎阱,那就不如让他去,借刀杀人。孔晟死在令狐潮军马的手上,也算是给堂弟张魁报仇雪耻了。
“当然,我这一次主动请缨率军分开睢阳,首要还是脱身之计。”孔晟嘴角掠起一抹成竹在胸的笑容来:“如果统统顺利……”
雷万春眸光一闪:“南八,不管是我雷家的三个小子还是南勇侄子,都不是贪恐怕死之辈。既然我们挑选让他们跟从孔晟,就不能半途而废,让人看轻了!”
“末将等情愿作为孔县令的后盾!”
军汉老三领命回身就走。但老三刚分开张果的宅子,沉沉的夜幕下,就被两个黑衣人给拦住了来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个黑衣人就窜畴昔一掌砍在了他的后颈上,就将他砍晕畴昔。
“下官服从!谢中丞大人成全!”孔晟躬身退了下去。
南霁云和雷万春踌躇着,还是没有站出来提出反对定见。
深夜。张果的私宅。
孔晟说到此处俄然杜口不言了。不是他信不过穆长风,而是一些计谋性的布局和思路打算,临时还存在严峻的变数,说了也是白说。而即便跟穆长风坦诚相告,他也一定能了解孔晟的计谋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