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留活口,还要看两人的表情如何。
老五屁颠屁颠地跑去后堂。
而如果让孔晟像鲁提辖一样连打六子三拳,六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老五透过门缝细心察看着孔晟的动静,六子悄悄道:“老五,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做了这小厮,然后去二楼点上迷香再撂翻了那几个!”
在两人看来,对于孔晟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士子,的确就是手到擒来。但就在六子心花怒放、闷棍就要把孔晟敲昏畴昔的刹时,他俄然目睹孔晟蓦地转头,脸上挂着安静带有讽刺的笑容。
孔晟摇点头:“让他们歇着吧,这两位随我们连日驰驱,早就满腹牢骚,何必再劳动他们!”
穆长风踌躇了一下:“公子,还是你去歇着,让乌显乌解兄弟来吧!”
六子眨了眨眼,向正堂努了努嘴:“老子就不信了,这厮还能一夜不睡?先不焦急,等半夜时分,点上迷香,熏翻了再说!”
六子张大了嘴,那声惊呼还未出口,就被孔晟一记重拳击出,正中他的面门,打在鼻子上,这一幕就像极了《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中所描述的普通无二――“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孔晟一脚迈了出去,站在台阶上,任凭北风吹着,昂首望着浩大的夜空上那繁星点点。镇上沉寂无声,远端近处竟然无一丝灯光,连一声犬吠都无,到处满盈着暮气沉沉的气味。
披衣下榻,抓起破虏剑就排闼而出。他下了楼梯,见穆长风犹自仗剑而坐,目光炯炯,而那两名伴计早不知所踪了。
六子慢吞吞地走到穆长风身边,摸索着道:“客长远行赶路,莫非不困乏吗?我们这类小处所,穷乡僻壤,哪有甚么风景可看?客长还是回房安息去吧。”
穆长风双眸展开,似笑非笑道:“伴计,某家不困也不累,你且去,不消管我。”
孔晟笑了笑,指了指楼梯,悄悄道:“穆兄,你去歇息,我来值宿。”
到了近前,孔晟仿佛一无所觉。
老五说的是穆长风。
老五咬了咬牙,吐了口唾沫在手掌心,又搓了搓手,“干他娘的!六子,一起上,行动必然要轻,不能轰动了楼上那厮!”
六子向别的一个伴计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用心大声道:“老五,你去给客长煮壶热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