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韩蓉命薄,在唐解忧七岁时便因病早逝。
先前韩蛰未结婚,她尚能安抚本身,是韩蛰临时偶然于婚事,仍抱有很多希冀。哪料情势骤转,韩蛰竟会承诺迎娶傅家之女?
因见糕点诱人,自取了一块渐渐儿吃,鹅油卷苦涩,五香糕酥软,甚是适口。
魏氏顾恤外孙女孤苦,遂将唐解忧接到身边扶养,将对女儿的思念全依托在她身上,比韩瑶还疼宠几分,放纵非常。
魏氏上了年纪,加上唐解忧会讨她欢心,心疼得近乎偏执,也不舍得将她嫁到别家受委曲,便应了。
“那表嫂感觉做些甚么好呢?”
令容暂叫红菱停止,徐行行至门口,姿势颇恭敬,“夫君,你如何过来了?”
令容听了这话,总算明白她这返来的筹算。
这菜既是长辈孝心,如果她们亲身去厨房做出来,太夫人欢畅,必然能多吃些。
令容稍带歉然,“它胆量小,刚进府里人生地不熟,到哪儿都惊骇防备,才会如许。外头天冷,表妹进屋喝茶。”说着请进屋中,叫红菱过来奉茶。
她的出身也算不幸。
令容也觉对劲外,忙将它抱紧,探头去瞧,“表妹没事吧?”
“去给太夫人问安。”韩蛰淡声,眼睛却打量着她,似有不悦。
两人坐了会儿,唐解忧才作莫非:“传闻表嫂那日给舅母做五香熏鱼,味道极好,隽誉都传到外祖母跟前来了。这两日天寒,外祖母嫌外头冷,屋里闷,用饭也没胃口。我方才路过这里,想着表嫂应是此中妙手,特来就教。如果冒昧冒昧,还请表嫂勿怪。”
传闻新婚夜韩蛰竟与傅家女同宿时,唐解忧偷偷哭了好久。
唐解忧也聪明聪明,琴画俱佳,最擅形貌书法,十四岁的年纪,乃至能将韩镜的字摹出三分神.韵。她自幼倾慕韩蛰,为博他留意,修习书画格外刻苦,连韩镜都曾夸奖,她也是以高慢自许,眼里瞧不上旁人,在魏氏跟前又是撒娇又是要求,只想留在表哥身边。
唐解忧的事,也是杨氏始终不松口,加上韩蛰偶然,魏氏筹算了这两年也没讨到便宜。
现在杨氏汲引令容,魏氏没辙,只能视而不见。
手才伸到它鼻子前,红耳朵往令容怀里缩了缩,张口竟往那指头咬去。
这竟然是韩蛰用的厨房?
令容便应了。
唐解忧尝了两块,当然夸奖。
令容瞧着两间厨房,那间素净的既是事佛所用,荤腥就只能在另一间做了。
唐解忧却暗自焦急起来,闷坐屋中,几乎绞碎手中绣帕。
现在杨氏力捧傅家女,韩蛰又再度过夜,并未决计冷淡萧瑟。倘若眼睁睁地听任下去,难保那傅家女不会以色惑人,引得韩蛰动心,唐解忧越想越是担忧,那里还能坐得住?
兔子是令容在蕉园时养的那只,因耳朵长得标致,令容便常唤它红耳朵。先前结婚不便带来,红耳朵有灵性似的,见不到仆人,经常趴在笼中不肯动,傅益怕它出岔子,这回便带进京。
……
韩蛰?
太夫人魏氏出身寒微,倒是韩镜的嫡妻,韩镜从边疆小吏一起爬到朝中相爷,她的身份也水涨船高,行事垂垂霸道。然出身还是她的芥蒂,当初为韩墨娶杨氏时,因杨氏家世高,她怕镇不住,还生过些事,欲令丈夫和儿子都方向她,好让杨氏臣服,任她拿捏。
她进相府的光阴不长,只知唐解忧是韩蛰姑姑的遗孤,老太爷和太夫人都格外心疼,旁的尚不知情。前几归去庆远堂,两人也略说过几句话,比起韩蛰的亲mm韩瑶,这表妹仿佛更热忱几分,虽比令容年长两岁,一声声“表嫂”叫得颇亲热,问东问西的,甚是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