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两人走在最前,背面还跟着几位侍从,他这般一本端庄又密切地贴过来,韩瑶顷刻想起新婚那晚他借酒调戏她的事。忍不住脸上一红,负气咬牙,伸手打他。
“放心。”令容留意过那两人的神情,凑畴昔低声笑道:“我也不敢再霸着你了。”
再这么走下去,姑嫂俩自管玩乐,他俩本日就真只能甩着臂膀当个保护了。
韩瑶几乎发笑,眉峰微挑,语气带着不满,“把我跟她分开走,你称心了?”结婚后她跟尚政迟早都在一处,好轻易跟令容玩半天,被尚政那发起坏了事。再回想方才尚政跟韩蛰相对无言的模样,总算回过味来――哪是山腰风景好,清楚是有私心!
两对伉俪各自结伴而行,韩蛰握住令容的手,踏着东风花丛走过,甚觉畅意。
自韩家反目,甄嗣宗发觉不轨之意,见永昌帝已是玩物丧志、扶不到墙的烂泥巴,没本领压抑日趋崛起的韩家,甄嗣宗为太子计,便放下畴前的狷介身材,跟武将交友起来。
高修远寄住寺中,且方丈未说姓名,利落应了,厥后得知是甄家要画,也无从忏悔。
这回他倒是亲身来的,为的还是有过旧怨的高修远。
这“恶人”的怀疑,自但是然落到了开口发起的尚政头上。
隐蔽刺探后,便盯上了守军中一名偏将――黄瞻。
谁知韩蛰视若无睹,全然忘了似的,特地穿的蟹壳青锦衫磊落端贵,那张脸虽冷硬,却无平日沉郁威仪,舍了锦衣司使的冷厉姿势,倒有几分清贵模样。对着尚政的目光,他乃至暴露半点诧然,问道:“如何?”
两人都有点暗自忧?。
这些做派在甄嗣宗眼里都是臭弊端,却不能不依从。
韩蛰跟尚政两个大男人跟在背面,相顾无言。
韩瑶秉承了杨氏的利落刚硬脾气, 却也还带着初结婚女儿家的烂漫羞怯。婆媳相处的事她能跟杨氏就教, 伉俪间一些噜苏的事却不美意义跟杨氏说, 因跟令容年纪相若, 姑嫂渐成姐妹似的,且现在不像畴前似的能每日见面,好轻易同乘出游,倒能说些梯己话。
里头除了葳蕤繁丽的茶梅,亦有早开的玉兰紫荆,那管事是痴迷园艺之人,除了平常迎客照看以外,空暇时便为里头花木施肥剪枝,这时节玉兰红白相间,挺拔顶风,紫荆飘飘曳曳,如簇如串。
尚政生得俊朗颀秀,新婚后携妻踏青,更是锦衣玉带英姿勃发,自忖脸上并无奇特之处,剑眉之下桃花眼眯了眯,当真道:“我很都雅?”
甄家数代堆集,不缺银钱,要将黄瞻支出麾下,承诺高官厚禄之余,也欲从他枕边脱手,借高修远一幅画,令黄瞻断念塌地,为他在京畿军中牵针引线。
尚政笑着追上去,顿觉春光明丽,时气甚好。
……
京畿守军被杨家把持,密不通风,先前永昌帝尝试着想收回军权,都失利告终。
走到照水池边,另有未曾开败的迎春和连翘盛放,满枝金黄,香气淡艳,迎春直倒垂而下,浮在水面,随风款摆时,惹得游鱼玩耍。
何况太医也曾叮嘱,虽说要好生养胎,却也不能过于静养,每日里多动动,将来生养的时候也能少受点苦。她不感觉累,能捏住分寸。
出了梅坞,听任令容和韩瑶尽了玩花之兴,尚政便看向韩蛰。
令容和韩瑶挽臂在前,征得管事允准,摘了些花枝柳条,叫手巧的飞凤编花篮玩。
“登山啊……”韩瑶蹙眉,挽着令容,“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