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如白驹过隙,很快到了七月尾。
“我也不想这么赶,但是那人是跑船的,时而在家,时而不在,亲戚算好了日子,要我们务必初十之前赶到,不然误了见面时候,还得再等一个月。爹爹昨晚草草清算了行装,今个儿去面铺、糖店讨了尾款,明日一早就解缆。”
“这么急?”
“她、她——”吴兆容第一次张口结舌,气得两眼翻白。
百两,百两——沈家父子得干多少个日夜才气凑够这百两?
吴兆容整了整容,看了沈月然一眼,道,“瞧她那倔样儿也晓得,嫁人是没戏。既然如此,此事件早不宜迟,如果有银子,就从速缴了罚款,免得误了刻日,让衙门找着借口肇事。”
沈家的日子又规复平常,沈月然还是吃了睡、睡了吃,沈家父子还是早出晚归,沈重还是磨磨叽叽地练字,拖拖沓拉地去书院,吴兆容还是躲在后厨偷吃。
吴兆容的哭声戛但是止,看热烈的妇人屏住了呼吸,沈月然溜到嘴边的恶语也咽了归去。
沈月然这才反应过来,吴兆容今晚闹这一出是为了甚么。
这五年来,她和沈明功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吴兆容一怔,圆润的脸上闪现出一抹不易发觉的笑意。
必然是!
做馅饼五大忌讳,一忌(面)发过分,二忌馅干柴,三忌甜(咸)到齁,四忌皮不匀,五忌烤过甚,这五忌梅家酥饼全占了,怎的倒门庭若市了?
“你是没有。公公或许——”吴兆容挑了挑眉,如有所指地看向沈明功。
吴兆容蓦地变脸。她感觉,本身是当众挨了一个“耳光”。
咬了两口,又呸呸地吐出来。
他仍然安静,清楚地吐出两个字。
公公这话的意义是——果然还藏有巨款?
银子。
太陌生了……
如果说与沈日辉的兄妹干系还能用“冷酷”来描述,那么与沈明功的父女干系,底子就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描述词。因为,她底子就不感觉她和沈明功是父女。
坦白说,沈明功对沈月但是言,更多地像一个标记,一个沈家父老的标记,而非真正意义上的“父亲”。
凑得齐的意义就是说这百两罚款得从沈家父子的人为里扣、从沈家的平常开支里挤或者开口向哪个熟人借?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