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卫奕黑脸。
被吴兆言一通抢白的周岸则没有起火，反而自嘲道，“吴校订说得是，都城不比江淮，都城是龙脉会聚之地，岂能与江淮相提并论？都城医馆多，大夫多，类别也多，不像江淮，一个大夫不分男女老幼、非论满身高低哪儿都能瞧。岸则来京多时，还常常有懵圈之感，偶然就是想去瞧病，都拿不准上哪家医馆找哪位大夫。”
“那敢情好。”周岸则道，“岸则正幸亏四周办事，不如岸则中午还在此处等待校订可好？”
过罢年，师父就该正式致仕，可他还是――
周岸则提了提唇角，未曾开口，捂住胸口咳出两声。
说完，抬脚起步间，听周岸则小声嘀咕，“出门时还特地问过白管家安民巷子在哪儿，如何说会儿话的工夫就又忘了。”
不过有气之余，也有收成。
这阵子姚进谦老是神神叨叨，吞吞吐吐，有话不敢说的模样。他平时繁忙，懒得理他，本日恰好拿他出出气。
周岸则道，“三今后是小侄儿满月，老爷特地于周家后花圃设席接待亲朋老友，想必校订已经收到请柬。不过老爷唯恐怠慢了校订，让岸则再来告诉一番，请校订必然赏光。”
心烦意乱间，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吴兆言点头应允，二人商定，不再多言。
吴兆言不由皱眉，“你这身子一贯如此？”
他又感到一阵翻肠倒肚的恶心，放下解剖刀，冲出敛尸房。
周氏佳耦原也没想那么多，只盼接来岸则，各自了结心头余念，见老夫人点头，便连声承诺，马上赶去江淮接来岸则一家。
吴兆言曾与周岸则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并不清楚周岸则本日特地来府衙后巷是为何事。
周岸则口中的“小侄儿”是指周家宗子周忠则小妻吴十娘一个月前诞下的孩儿，秉承周家“承”字辈，取名“承坤”。周岸则嫡妻江氏生有一儿周承乾、一女周天娇，现在小妻又诞下一子，周家人非常欢畅，大宴宾朋。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他开门见山。
待排查过后，已是腊月初十。沈月然不敢迟误一刻，再次繁忙起来。只要不到腊月二十三，就另有买卖可做。既然有买卖，能赚一些就是一些。
周岸则抬眼看他，脸红红隧道，“校订，都城真真不小，岸则转了几日，连个大貌也没摸着。这不，临出门时刚向白管家问过的路，这会子就又忘了，看来下回非得画张图不成。岸则闻校订是土生土长的都城人，不知校订得不得空儿，待会儿能不能指导两步，免得岸则再走冤路。”
这个家伙，他沉下脸。
梅采莲终究比及都城名医欧阳邈云游而归，动刀切除了额前的肉瘤，只是留下一块疤痕。即便如许，梅采莲也非常欢畅，欢天喜地地神驰着赵安扬年后从船埠返工见到她的景象。
******
户部接到赵显阳的上书，派来司农排查集市店面。司农查抄过后，合格的店面就贴上红色标识，查出题目的店面就贴上玄色标识，百姓一看色彩，一目了然，不再胡乱猜想。
周岸则抱手道，“多谢吴校订体贴，岸则这身子是天生的，让校订见笑了。”
吴兆言心道，土老冒儿。
姚进谦冷不丁儿被问，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赶紧叩首，直呼“不敢”。
他按例拿起明晃刺目标解剖刀，按例在碰到尸身后如何也刺不下去。
吴兆言想了想，道，“这会儿怕是不可，不过中午倒是能余暇出个把时候。”
吴兆言哈哈大笑。
说完后，他道，“那晚，主子让小的送两位朋友归去，小的探头一看，吓一跳，谁能想到主子的朋友恰是红枫林中的女子！小的恐怕那女子认出小的，因而包了个严实。归去后，小的把此事对秀儿说，秀儿却不依小的。她道若不是主子，小的和她现在恐怕还要流落街头，哪有面前的安稳日子？她道小的若存了私心，对主子有所坦白，就是不忠不义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