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便地扒了扒头发,趿拉着布鞋,从桌几里拿出一叠油纸和一把剪刀。
一个当代社会的家庭妇女,会几招防身术可不是甚么奇怪事。
吴兆容拿了银子,天然就闭了嘴。她哭也好,闹也好,不过就是为了能够捞到小姑子的聘礼。现在,银子到手,甭管是谁给的,才不管小姑子的死活呢。并且,一贯宽裕的公公竟然不声不响地拿出二百两白银,这可比小姑子的誓词更令她不测——不对,应当是欣喜。
偷吃者不惊不慌,只抬了抬眼皮,口中不断。
“第一,我没有想去告状。第二,你吃碗米饭不如何了。第三,明天这一摔不是因为你偷吃,而是因为你恶人先告状。只要你感觉心安理得,今后爱如何吃如何吃,我管不着,瞥见了也当没瞥见。但是,如果你想借着这碗米饭在沈家兴风作浪,无事生非,别怪我不客气。”
第一次发明吴兆容偷吃还是在四年前。
“死丫头,想去告状是不是?我吃碗米饭如何了,我吴兆容吃碗米饭如何了?!”
“讨厌!甚么话?”
尚未走近,就闻到一股诱人的稻米暗香。
沈家是温馨了,内里的风言风语可向来没有停歇过。
除了这二百两,另有没有?另有多少?藏在那里?
她终究再也睡不着,懒懒地从棉被中探出头来,展开惺忪的眼睛。
沈月然无动于衷,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对她的偷吃更是视而不见。
那一次,吴兆容红了脸,捧着饭碗怔在半空中,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月然就是不如何出门,这些字眼也从未间断地呈现在她的耳朵里。
日头微斜,阳光恰好,未时(下午一点)了呵。
沈月然嘟囔了一句甚么,不悦地翻了个身,持续睡去。
五年前,她掷簪发誓,吴兆容将沈家闹了个天翻地覆,白日骂,早晨哭,家里值点钱的产业全给砸了。无法她一口咬定,就是不嫁,沈家父子数次劝说、怒斥无果后,只得接管这一究竟。
五年了,她已经根基适应了这里的糊口。
沈明功既然把银子给了她,她想如何花是她的事,她才犯不着无事生非。
“这是甚么?”丛浩翻开钱包,发明钱包里的相片夹里多出一张剪纸。
打个哈欠,神情懒惰,手随心动,纸顺手动,不一会儿,两只玩闹嬉笑的小兔子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