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嫦嗔道,“你这孩子连娘亲也戏弄不是?上门半子,失婚妇人,都是让人笑话之事。娘亲不能承诺,日辉不能承诺,兆容怕是更不会承诺。”
她抽泣道,“算了,不说了,现在也挺好。他们都返来了,日辉又到处让着兆容,兆言现在也会拿主张了,你瞧他方才的思虑多全面,比我们都要想很多。”
悲伤了一阵子,柳秋嫦对吴丁儒道,“不知婶母现在如何,身子可还结实?”
“她?”柳秋嫦游移。
柳秋嫦闻吴兆言提及“银子”,不由蹙眉道,“银子?我如何瞧那沈家兄妹也不像有钱人,固然看起来都是边幅端方、举止有礼之辈,但是穿着未免太寒酸。并且,听兆容道,他们在文池过得满是苦日子,不知沈明功当年贪下的巨款用在那边了。”
“不如如许吧,爹爹,娘亲,这事儿毕竟触及沈家,以是我们说了也不算,不如待沈家公的丧事办好,孩儿去找沈家兄妹探探口风,再做决定也不迟。”吴兆言暴露几分困意。
不待吴丁儒承诺,吴兆言道,“住处倒是个好住处,但是沈家阿谁老女人如何办?”
柳秋嫦体味吴丁儒的犟脾气,深知若真呛住了他,遭秧的还是吴家人。这时吴兆言给了一个台阶,她也就不再争论。
“丁儒,莫要怪我老是旧事重提,当年若不是你执意让兆容嫁到沈家,现在我们三代同堂,该是多么的幸运。”她轻声叹道。
“这――”柳秋嫦难堪了。
“孩儿是瞧不上,和她能一样么。”吴兆言不平气地回嘴。
“兆言的话有事理,但是我们也不能不管那女人,她刚死了爹爹,再离了哥哥,又没有男人,人生地不熟,今后如何度日?”柳秋嫦道。
他脱下外套,脱去鞋履,正要躺下,想起同僚们送的礼品。
她一怔,道,“回都城是个甚么说法,回吴家又是个甚么说法?”
柳秋嫦正色道,“吴家又不缺银子花,娘亲费甚么考虑?我不过是替沈家唏嘘,因为银子丢了官,丢了名,丢了家,成果还一个子儿也没享用上,多不值。”
到底是为人娘亲的,柳秋嫦的慈母心态在这个时候透露无疑。
吴兆谈笑道,“回吴家就是让沈日辉做个上门半子,或者让姐姐与他和离(注:两边志愿仳离),以后伶仃带着沈重住回吴家,这两样,娘亲感觉哪样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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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兆言又道,“享没享用上,现在只要沈家人才气说得清,外人是瞧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