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临终前如许叮咛你吗?”沈日辉不信,“爹爹明显说要我顾问你的。”
“就算月儿不说,哥哥嫂嫂也能看得出来,五年来,月儿每一日都过得浑浑噩噩,恍恍忽惚。因为月儿不嫁,沈家受罚,嫂嫂受累,哥哥受气,爹爹享福。更令人发指的是,五年来,面对爹爹哥哥嫂嫂的辛苦劳作,月儿始终无动于衷,最后更扳连爹爹。爹爹的死,与月儿有脱不掉的干系,月儿不孝,月儿不善。
沈日辉断交的态度刺怒吴兆容,她面如冰霜,走到沈日辉的面前,狠狠在他腰上掐上一把。
“哥哥,嫂嫂。”沈月然轻声唤道,缓缓开口。
“姐夫,这话可不对!”吴兆言正色打断他道,“谁都没说过不容月然姐姐的话!这是你说的!我只是问,你们去几人。我也说了,四人容得下,三人更容得下。至于到底是四人还是三人,决定权在你们!”
沈月然点头,“文池偏僻,物质匮乏,气候卑劣,老是不如都城来得温馨。”
“不可。”沈日辉明显也听出了吴兆言的话外之音。
沈日辉,嘴就是好笨……
“是,是,吴家没有说过……”沈日辉又赶紧对吴兆言道。
沈月然看着夹在姐弟俩中间完整抵挡不住的沈日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月然抬开端来,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爹爹临终前再三交代要我照顾好月儿。若要搬到婶母奶奶家去,月儿必然要同业。不然,马上回文池。”沈日辉决然否定。
“不可!”沈日辉再次否定,“月儿不能出去卖饼。”
沈月然没再理睬,冲三人一笑,排闼拜别。
怪不得吴兆言说帮到她的奇特的话。
“月儿,你先出去。”沈日辉仿佛这会儿才记起沈月然就在当场,连声道,“总之,哥哥绝对不会丢下你。”
沈日辉看了吴兆容一眼,又看了沈月然一眼。前者满脸不悦,后者一脸安静。
她双手合于身前,风轻云淡地笑着,唇边浮起两个浅浅的酒涡。
月儿只想轻易混过这平生,不料,爹爹临终前,握住月儿的手,叮咛月儿必然要固执,必然要故意气,凡事必然要英勇,爹爹还道,不能再依靠哥哥和嫂嫂,哥哥和嫂嫂对月儿已经仁至义尽,月儿这才痛定思痛。
沈月然点头,“对,现在。”
实在,方才吴公子问三人还是四人,月儿真的好生迷惑,本已筹算搬出去独居,只是这阵子一向忙于爹爹的丧事,才没来得及向哥哥开口,吴公子如何会未卜先知?不过也好,一向不知如何开口,这下倒费事了。”
沈月然笑道,“在文池都这么做了啊,为何到了都城不可。”
“你刚才也没有这么多的‘但是’!”
她细心想过,如果她单独返回文池,沈日辉怕是不能同意。吴兆容一旦闹起来,亏损的还是沈日辉。
沈月然道,“好,待会儿就出去,但是哥哥,月儿现在有话说。”
“你也筹算留在都城?”吴兆容蹙眉问道。
本来,她是一个多余的人……
沈月然顿时大悟。
沈月然嘿嘿一笑,“嫂嫂忘了月儿会做饼吗。”
“对,话是你说的!”吴兆言又道。
“月儿,不是,是……”沈日辉急得说不出话来。
“那你刚才说过甚么你可还记得?”吴兆容气势汹汹,第三次脱手。
……
“对,真的好吃。”吴兆容从速拥戴道。
沈月然笑道,“这不冲突啊,就算搬出去独居,哥哥一样能够照顾月儿。之前一向在爹爹、哥哥、嫂嫂的庇护下糊口,又笨又懒又不懂事,转头如果出了甚么岔子找哥哥济急,哥哥千万别推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