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自不消说，另有增广贤文，昭明文选，幼学琼林，十七史蒙求。”
沈重忙问，“有何不一样？”
卫奕被沈重粗糙而诚恳的言语逗得哈哈大笑。
不待卫奕答复，沈月然抢先道。
“十八般？这么多？”
她沉下脸，对沈重道，“重儿，莫要调皮了，从速归去，待会儿嫂嫂不见你练字，又该起火了。”
“你为何想学工夫？”卫奕问道。
卫奕道，“鞭。”
卫奕面上也暴露一种庞大的神采，有惊奇，也有欣喜。
“行，那先这么说，由你姑姑做个鉴证，两年后，你来汴京府找我，叩完剩下的一个头。”
沈月然也反应过来，想必沈重定是从那里听到了卫奕的神探名号，心之所向，本日得见，重生起拜师之念。
谁知，沈重再次挠头，“因为、因为、因为——我手劲儿大，同窗和我扳手腕，向来没有输过。”
“对，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十八种，你想学哪一种？”卫奕问道。
沈月然哭笑不得。
沈月然眼睁睁地就瞧见沈重的手脚和嘴唇全颤抖了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卫奕的面前，叩了一个响头。
“重儿一不喜好默书，二不喜好写字，三不喜好谈古论今，常日里满是做模样给娘亲瞧。重儿常去街上瞧那江湖人士耍刀弄棍，打擂，卖艺，瞧得出色了，连用饭都健忘了……”
沈重一抹鼻子，又叩了一个响头。
收徒，但是一件他从未打算过的事情。
沈月然大窘，急手急脚，有卫奕在前，她扶起沈重不是，不扶也不是。
卫奕倒是大笑。
“拜师可不是如许拜的，一厢甘心只会把人吓跑。”他笑道。
沈重急声解释，“姑姑，重儿不是调皮，重儿是当真的，重儿底子不喜好练字。”
“学工夫可不是让你学会打斗，打斗不能处理任何事情。”
卫奕，卫奕，他倒叫得顺口。
他既是对沈月然道，也是对沈重道，“喜好没有错，喜好是做好任何事情的第一步。工夫讲究十八般技艺，你想学哪一种？”
“不起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叩首，方才只是两个，才差一个。”
说着，又要再叩一个。
她一手拉起沈重，就要归去。
“卫大人是问你为何想学工夫，为了甚么，你得答出一个事理，你懂吗。”
噗——
沈月然向卫奕使眼色，卫奕却仿佛没有瞥见似的。
“我若收徒，与旁人不一样。”他道。
卫奕还是和颜悦色。
沈月然更窘，蹙起眉头。
“为何？”沈重诘问。
“为何？”
“行了，重儿，由着你在卫大人面前混闹了这些时，够了啊。走，随姑姑归去罢。”
……
卫奕仿佛不太认同。
“想不到我卫奕最着名的竟然是工夫。行了，沈重，你先莫要镇静，你既要拜师，我先来问你几个题目。”
还希冀他能说出甚么来呢，本来满脑筋满是打斗论胜负，这可如何行？
她有力隧道。
竟然要拜一个神探学工夫，这是叫暴胗天物，还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沈重越说越镇静，说到最后仿佛没法表达内心的高兴，竟然翻起了跟头。
“卫大人使的是哪一种？”他问。
“喜好。”沈重毫不踌躇地答道。
沈月然惊呼出声，卫奕也从速一手拉起了沈重。
实在他更想做他的姑夫而不是师父……
“师父？”
“慢着，你说要拜师，是说要拜卫大人学工夫？”
沈重个头快与沈月然一样高，块头更比沈月然大，以是，他若不想动，沈月然除了动动嘴皮子，手上是拿他没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