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嘲笑着将手里剑尖一伸,拍了拍他下巴:“亥时了,你们的船该泊岸了。”
程啸定站半晌,咽了口唾液,又活动了一下生硬的脸庞:“将军,如何会在这里?”
“只要程湄把你招了,起首你暗害武将的罪名就会被坐实。
“程大人大早晨的拿着这些个漕运上的文书在研讨,莫非不是为了把私吞的官银给送走?”
“你,你真的就是害死武宁侯的沈璎?!”
“你想杀我?”他从干枯的喉咙里漫出声音。
“不杀。”长缨笑着将一只脚抬上他座椅,一手支着膝盖将剑拔出来,将剑刃在他脖子跟前翻来覆去地细看,“杀了你岂不太便宜了你!”
她呲牙冲他笑了一笑。
长剑再抬剑,此次直接杵到了他胸口!
“我得感激程大人啊,撕了我身上披着的这张皮,这下我可也松了口气了,不然在你面前装善人多累呀!
“当然是运送官银进京的漕船,还能有甚么船?”她走到书案后,抽出案上一撂书底下露了半张的几张纸来抖了抖。
“不然呢?”长缨勾唇,“我不是‘鹰’,莫非你还觉得我是小白兔?”
“不瞒你说,我已经派人把程湄一道带去了南康卫见谭将军,你这位闺女可没有你的城府深,我赌她到了卫所不出一刻钟,就会把你给招出来,你信不信?
方才排闼进内,他身子一抖,立时就定在原处不能转动――
“你错了,我只是问,可不是逼问。你答不答,我都不会勉强。只不过你若答得好,也许转头我就会让程湄好过点儿。
“答得不好,那她了局如何,就得看我的表情了!毕竟我还救过你们一家子的命,你们不但不戴德,反倒一个妄图泼我脏水毁我名声,一个就直接想置我于死地,我若放过你们这对禽兽父女,那天理都不容了不是?!”
“包含你杀方桐,还逼迫方夫人守口如瓶的事也晓得。”
屋里烛光晖映下,沈长缨抱着长剑靠站在他书桌旁,仿佛早已经在这里等待多时!
“我不需求这么多证据。”长缨挪开手边镇纸看向他,“你现在应当已经猜到冯公子他们已经去了哪儿。
既然要杀沈长缨,这几小我他当然是会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