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静玉想了想,给了祖母一个眼神表示。宋氏领悟,立即叫服侍的人全都退下去了,还叫亲信在门边守着。边静玉这才抬高了声音说:“我恐此次……沈伯父不是替普通人受过,而是替太子受过。”
“沈伯父为官廉洁、做事谨慎、品德朴重,这回遭此大劫,十有八-九是代人受过了。”边静玉语气淡然地说,“他为人义气,为官二十多年里结下了善缘无数。现在圣上正在气头上,沈伯父的诸多老友不敢直接帮沈家说话,但他们必定会在暗中看顾沈家一二,以是沈家不至于就此完整落败。娘放心,沈家的事连累不到我们身上的。反倒是我们仓促忙忙去退了亲,落在旁人眼中,会有背信弃义之嫌。”
如此你来我往,这对婆媳常日里处得就像亲母女一样,全部都城都找不到一对能比她们更调和的婆媳来了。也因为此,在四位孙子、孙女中,宋氏只待边静玉最为密切,真拿他当亲孙子来对待了。
注释已更新, 普通订阅不受防盗影响。
因而,边静玉在压服母亲时就特地拿本身前程说事,道:“娘,儿子是读书人,今后是要走科举退隐的,一旦有了背信弃义的坏名声,不免会叫人轻看一眼。以是,沈家这门婚事,我们绝对不能退。”
边静玉内心清楚,母亲虽一向对这门婚事不满,但那是因为她不肯意让本身的亲儿子娶个不能生子的男媳妇返来,这份不尽是冲着执意结下这门婚事的安平伯去的,她对于沈家倒是没有甚么恶感。
“他们沈家好的时候,我也不图他们家的好。”鲁氏却还是意难平,明显对安平伯在几年前私行定下的这门婚事极其不满,“现在他们沈家贪赃枉法犯了要命的大错,这门婚事天然是非退不成的了!”
边静玉缓缓说出了本身的猜想。
宋氏当初嫁入边府时, 现任的安平伯已经记事了,母子干系只是平常。而宋氏只得一女, 虽说她的女儿现在也算是有了造化, 但外嫁的女儿到底不能时候管着娘家的事, 宋氏想要过上好日子,必定需求看继子的神采。是以,她从不难堪继子媳妇鲁氏。鲁氏呢?她不得安平伯的爱重,想着宋氏身为嫡母总归占着大义,她如果孝敬宋氏,还能得个孝敬的好名声,是以只一门心秘密把宋氏服侍好了。
荣丰堂是府上老夫人的住处。边静玉刚走到祖母所住的荣丰堂外,便听到了母亲鲁氏的声音。
“娘!当年伯爷说下这门婚事时, 我内心就不乐意, 好端端的谁情愿给静儿娶个男人返来?”鲁氏的语气颇显孔殷, “但伯爷醉酒胡涂,直接把信物送了出去,我还能有甚么体例?也就认下了。可现在那沈家阖家下了大狱, 莫非还要赔上我家的静儿不成?静儿万不能受沈家拖累,这婚是必必要退了!”
一通施礼问安后,宋氏忙叫她院子里的小厨房给边静玉把他爱吃的奶糕子蒸上,而边静玉主动地提及了本身归家的启事,道:“听闻沈家出事了,我便找先生请了几天假,好帮沈家刺探一下动静。”
边静玉哭笑不得地说:“娘,自我和沈二订婚后,我何时与他私底下见过面了?便是节礼,因着沈二的特别环境,走的都是两府公账,我与他暗里从未曾互换过甚么小物件。说句实话,我至今连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清楚。只是,我既与他订婚,现在他阖府遭难,我总不能就如许丢下他不管了。”
祖母宋氏忙拉着鲁氏重新坐下,道:“你先听听孩子如何说!”
宋氏心口猛跳。
“你也胡涂,怎就抱怨起伯爷来了?伯爷是静儿的亲爹,莫非还能害了静儿不成?”见鲁氏失口抱怨了安平伯,宋氏从速替她描补两句,“沈家若不出这一档子事,沈大人是正三品的吏部侍郎,这门婚事真计算起来,反倒是静儿攀附了,今后静儿走了宦途,沈家也能看顾他一二……只可惜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