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又往前开了一截停了下来,安德烈回身对我说:“到了,我们把车停在这里,然后走路去河边。”
我把手机扔在桌上,悄悄地拍了拍桌上的纸盒,望着站在饮水机前,一杯接一杯喝冰水的安德烈,摸索地问:“安德烈,这是你帮我买的电扇吗?”没等他开口说话,我自言自语地说:“仿佛太小了点,是塑料的台扇吧?”
我有些不悦地说:“不是炒菜的锅,那又是啥东西啊?别卖关子了,快翻开给我看看。”
安德烈顺手向中间指了指,说:“就在这里换啊,这个小树林但是天然的换衣室哦。”说着话他已经开端手脚敏捷地脱衣服了,还一个劲地催促我快点换。固然说这是树林里,不过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换衣服,我还真有点不美意义。正在踌躇中,偶然瞥见四周有几个女人都旁若无人地把本身脱得干清干净,然后换上三点式泳衣,有说有笑地跑出了小树林。看着女人家都是如许的风雅天然,我也就不再矜持,三下五除二也脱了个精光,然后不慌不忙地换上泳裤。
听了这话,我有点哭笑不得,他刚才坐在中间是如何听的,竟然意义会偏差那么远。但是还是耐烦地给他解释:“不是甚么‘火烧莫斯科,血染列宁格勒’,是两句歌词:‘让红色燃烧莫斯科,影象涂抹列宁格勒’。我阿谁朋友是个玉米,以是和她谈天的时候,我才会聊到这首歌的歌词。”
我一看,可不,河面上漂泊着一层灰色的烟灰,绝大多数的人都待在岸上,水里看不到几个泅水的人。唉,这么脏的水叫我下去,我也不去。因而我躺在浴巾上开端闭目养神,没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安德烈止住笑声,扯开胶带翻开了纸盒。纸盒翻开,内里的东西便一目了然,映入我视线的确切不是甚么炒菜的锅,而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东东。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路边可不断着辆坦克,车的后半截深深地陷进地里,前半截车身高高翘起,长长的炮管直指苍穹。坦克车身上刷着绿色的油漆,从色彩的新旧程度来看,应当是不久前才保护过。
“去不去莫斯科河里泅水,趁便呼吸呼吸新奇氛围啊?”
我瞠目结舌地望着安德烈把钢盔从盒子里取出来捧在手上,完整惊呆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宽广的莫斯科河劈面,公然是一片金黄的沙岸,不过河面上的雾还是有点大,只能模糊约约地瞥见劈面沙岸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至于穿没穿泳衣,就看不清楚了。
我关好门,到保安那边去签了字,开启店内的报警器后,就急仓促地到泊车场去找安德烈。安德烈那辆天蓝色的大众很好找,老远就瞥见了。我跑畴昔却发明,车门虚掩,而车里却虚无一人。我正猎奇安德烈跑到甚么处所去了,俄然闻声他喊我的声音。四周张望了一番,才发明本来是蹲在一辆中型货车暗影里的安德烈。
安德烈发了半天呆,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指着摊放在桌上的报纸,问我:“你们的报纸明天有甚么消息吗?”他的中文说得固然不错,但是却不熟谙中国字,就如同我的俄语口语没啥题目,却看不懂俄文报纸一样,以是我俩常常相互为对方读报纸。
“甚么是玉米啊?”他非常猎奇地诘问了一句。
我捧起纸盒掂了掂,不算太重;双手悄悄地向内按了一下,感受仿佛是一个圆形的物体。我心中嘀咕,莫非是安德烈买来炒菜的锅?因而我摸索地问:“是不是你新买的锅啊?”
因而我放慢语速,大声地重新说了一次:“咕咕鲁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