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您先躺下再说,您现在身材衰弱,大夫说还需求卧床静养。”石闵说着,向秦婉递了个眼神,表示她扶她爹躺下。
“感谢公子对我们父女的恩典,此生做牛做马,我也情愿酬谢公子的恩典。”说着,对石闵跪了下来。
这时候秦婉在一旁小声的答复说:“易子而食就是因为饥饿,实在找不到吃的,就用本身家的小孩换人家的小孩,然后……”
醒来的秦老夫挣扎着想爬起来,嘴里念叨着要找女儿,中间卖力照顾他的下人则不断的安抚说:“老伯你放心,你女儿顿时就过来了。”
石闵迷惑的问道:“何谓易子而食?”
“我固然自小长在皇宫大院,打仗的大多都是胡人,但一向服膺家父教诲,不忘本身是一个汉人,若我有一天也像父亲那样能为汉人尽一份力量,也绝对不会含混。”
“公子仿佛也是汉人,在这邺城内汉人能住如许宅院的,定是当朝权贵,不知如何令尊称呼?”
“现在这个世道,哪另有我们这些布衣百姓的活路?听闻北方这边很多汉人都逃往南边的晋朝,那边好歹是我们汉人的朝廷,或许会有条活路吧。”
秦婉用力的点点头,然后跟在石闵前面跑去。
“不错,八王之乱后,中原司马氏王权式微,北方匈奴、鲜卑、羯族、氐族、羌族等胡人部落趁机入侵中原,胡人所到之地无不烧杀劫掠,那一年我带家人逃离蓟城,以后传闻蓟城的汉人几近被杀尽了。胡人乃豺狼之性,残暴弑杀,更有甚者,以报酬食,实乃丧尽天良。这几年我和家人四周出亡,为的就是在这乱世当中求得一点保存的机遇。”
“老夫所言绝无半句谎话,公子不晓得,现在中原之地,到处地步荒凉,人丁残落,哀鸿遍野。有些避祸的汉人活活饿死,有的则被胡人杀死,一些处所乃至易子而食,想不到这中原大地上还会产生这等悲剧。”老夫说着,躺在床上,一脸茫然。
“老伯,真是对不住,忘了你身材不好需求静养,快别说话了。”石闵安抚秦老夫,又对徐三叮咛说:“徐三,去叮咛厨房做点吃的给老伯,大夫配的药不要忘了,定时给老伯喂药,老伯有甚么要求,尽量满足,有甚么事情及时奉告我。”
徐三在一旁应和道:“公子放心,统统都遵循您的叮咛做。“
“老伯所言,我之前也有所耳闻,只是未曾亲目睹到。人间当真有人以人肉为食?”石闵仿佛不敢信赖。
“是的,小女子名叫秦婉,蓟城人,蓟城在鲜卑和赵国之间,长年战乱,遭殃的都是我们如许布衣百姓,我十三岁跟从父母遁藏兵祸,这四五年里我们展转多地,娘亲也在客岁离世,就剩下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
石闵对秦婉说:“走,我们去看看。”
“听闻令尊手握五万雄师,皆我汉家后辈,不知是真是假?”
石闵有些不美意义的说道:“老伯过奖了,我看老伯和秦女人的言谈举止,不像是目不识丁的粗人。”
“家父姓石,乃当朝左积射将军。”
“没事,我留在这里照顾我爹,公子你去忙吧,我们没事的。“
老夫还没说完,石闵赶紧将秦老夫扶起来,说道:“老伯,千万别这么说,自幼家父教诲我要行侠仗义,见到你们被恶人欺辱,我岂能坐视不管,另有,您千万别再给我下跪了,您比家父年级稍涨,算是我的长辈,岂能跪我。”
“爹,你如何了?快躺好。”秦婉说着,把被子给她爹盖好,然后倒了一杯水,喂她爹喝了点。
石闵听了这话,赶紧解释道:“我救你们只是举手之劳,没有想要甚么恩德,以是别再想着报恩之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