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留步,”风染一侧身,从门口让开,说道:“不如臣现在就面禀?若臣的安排有不当之处,也可与陛下参议。”
“干啥?”
“先生说那里话?固然在府里住着便是。再说,先生十年前就号称第一谋士,足智多谋,风染初担重担,正怕行差踏错,有先生住在府里,耳命面提,迟早就教。先生若执意不肯留下,我明天就向陛下讨先生来做我府上的摆布侍郎。”一席话,有理有节,把庄独一的退路封死,只得承诺留在都统帅府里住着,只是把总管一职辞了,从之前的下人中提了个掌事起来继任总管。庄独一则搬到后宅主屋近旁的一处偏院里居住,辞了总管之职,身份倒更加权贵了。
“庄先生只是客居,不是我府里的人,不好烦劳先生。”
贺月也不觉得忤,只笑道:“不是另有老庄么?”
风染施礼以后起来,就长身站在门廊之下,带着淡淡的浅笑看着贺月。八月十一的月光已经充足敞亮了,月光下的贺月穿了件铁蓝色的公子袍服,方脸浓眉,挺鼻厚唇,恍眼一看,总给人一种那张脸是用刀削出来的感受,结实刚毅得太有气势,也太失温和了。风染有种非常的感受,在贺月身边三年,他仿佛还从没有正眼细看过贺月,影象中,贺月曾对他做过的各种无耻之事总历历在目,而对贺月的样貌回想起来却极是恍惚。此时,贺月就在他面前,风染想:本来贺月长得挺有男人气慨,也挺有帝王威仪。风染对这张脸感受熟谙又陌生,这张脸第一次在风染脑筋里变得清楚。
郑修年跟在风染身后,冷冷道:“我才不写!”现在风染跟贺月是一起的,帮风染就是帮贺月,他才不会给贺月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