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个有点脑筋、又懂点行的将领,都不至于干出集一字长蛇、兵甲分离、标兵全无这行军三大忌于一体的蠢事!
陈胜缓缓点头道:“项将军过分自谦了……项将军既言,周遭五十里内皆无可供雄师取水之地,那么敌军会不会夜宿涡河之畔呢?那处我去看过,那处我去看过,阵势宽广、平坦,充足五万兵马行营!”
“北路由赵山为主,季布为辅,所部红衣军第四曲。”
范增所说,也恰是他想说的!
陈胜也明白。
“夜晚行军,已是大忌!”
他项氏,没有这个机遇!
诸将一看他手指所指之处,又笑出了声。
五万雄师,以一字长蛇阵急行军,在马道上拉出了五六里地,且兵甲分离,士卒只持戈矛,甲胄皆置于雄师最火线的骡马辎重队当中。
“敌军穿越双锁山计划。”
承平道也不会信赖一个身材里流淌着姬姓人血脉的家属!
项县是陈郡治下的辖县。
雄师开赴,急行军一日,与翌日凌晨到达位于谯县以南的双锁山。
话还未说完,他已经心急火燎的放下车帘,回身扑回了马车当中。
至于项梁,则是因为帐内诸将皆是陈胜的人,就他一个外人,他不好来出这个风头。
“都说说吧,这一战如何打。”
“一样兵分三路,中路由我统领,所部红衣军第三曲!”
都说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
……
裨将看着颤栗的车帘,脑海中还闪烁着过方才惊鸿一瞥时见到的那一幕乌黑之色。
他恋恋不舍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而后顶着一脸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憋屈面色,回身纵马朝着雄师火线奔去。
用项梁的话说,双锁山这段路,太合适设伏了,只消在将山路两侧一边埋伏五千雄师, 再以石木将门路两端儿一堵,任你是五万雄师还是十万雄师,都是煮熟的鸭子!
“敌军夜宿涡河边计划。”
他说得有事理,陈胜天然从善如流。
探马回报,敌军距此已不敷三十里。
哪怕常日项县不听调、也不听宣,陈胜也从不过问项县的事件,在陈郡十二辖县以内,几近划一于独立城邦。
陈胜听他如此说道,脑海中不由的就浮起了邪术师用“漫天火雨”割草清小怪的画面。
待到众将鱼贯分开大帐以后,陈胜才扭头对一侧的范增说道:“范公,依我之意,第二套计划,只用八百人布‘太极八卦图’阵便可!”
这的确就是内行!
中军大帐。
三人皆笑着点头称是。
项梁也笑着抱拳:“陋劣之见,贻笑风雅。”
“敌军不管是彻夜穿越双锁山、还是明日凌晨穿越双锁山,于我军而言,都无甚不同,只需埋没好本身行迹,守株待兔便可!”
助他项氏!
马车颤栗着,不竭传出女子微小的哀嚎声。
陈胜挥手道:“那就抓紧时候下去筹办吧,时候未几了!”
适时。
这段路,确如陈虎所说,中部地平,两侧山岳齐举,山势峻峭、难以翻越, 很有像陕甘地区的黄土高原。
这何止是内行!
“一来八千人之阵,你也未曾利用过,阵后士卒是否另有一战之力,还是未知数!”
收到标兵的回报以后,陈胜马上升帐,招来各部统兵之人:郡兵兵曹陈刀、红衣军第三曲军侯赵4、红衣军第四曲军侯季布、项家军统领项梁。
二来,将出双锁山路段的时候,恰是敌军最为放松之时,此时俄然建议打击,能最大程度上的打敌军一个出其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