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可!”曲老夫人一向笑呵呵的看着几人,听到阿桐这句话,神采刹时沉了下来:“我绝对不准那番邦夷人进我曲家,便是做个没驰名分的侍婢都不可!”
陆砚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曲家二舅一家人,同时将本身备好的礼品奉上,看到曲家二舅母另有一旁的两个儿郎及家眷对他的礼品微微有些不屑的神采,眼眸微垂,有些不想留阿桐在此处了。
曲老夫人一边往本身鼻梁上架镜子,一边撇嘴道:“你的夫君你定是感觉好的,说了不算,我得本身看……”
曲元白朗声大笑:“阿桐说的没错,长辈心愿无外乎你们和美,白头平生,能做到也不枉我寻南道子专门刻了这个。”
长宁赶紧拉了拉陆砚的袖脚,转头看向曲二郎道:“问二娘舅、二舅母好,请受阿桐与夫君一拜。”
曲老夫人悄悄搂着长宁, 也忍不住掉了几滴泪:“你母亲可还好?”
陆砚看向曲元白,将手中的龙凤配交给身后的阿珍,同时接过阿珍手中的一套册本道:“我听闻阿桐说小娘舅极其尊崇‘博达’先生,是以寻了一套先生的典范卷册,还请小娘舅莫嫌弃礼轻。”
听传报长宁二人来到正堂, 立即让身边的丫环将她搀扶起,眼睛敞亮的看着屋门,刚见长宁的身影, 就笑骂道:“你这丫头,一到京中就完整将我这个老婆子忘到了脑后!”
“你母亲好我就放心了,这一走就是四年, 当年你出嫁时候, 我就给他们说要去京都看你出嫁, 却被他们拦住了,哎……”曲老夫人说着, 狠狠的瞪了在屋内站着的三个儿郎,呔道:“都是他们不好,让我这老婆子没能送得了阿桐出嫁!”
老夫人慈爱的脸庞说这番话时却带着满面寒霜,目光锋利的直视陆砚,话中警告之意分外较着。
曲老夫人见他被本身如此贬低仍然不燥不恼,微微点头道:“知福就要惜福,我们阿桐脾气固然娇软了些,却也灵动,我知你们在朝为官,都喜那些八面小巧的当家主母,我虽疼她,却也不护短,这一点阿桐远不是那般人物,你如果故意就渐渐叫她,如果偶然,她嫁时带的乔婆子也足以帮你办理家宅了,总之不准你凶她,更不准骂她,若让老身晓得你敢欺负了阿桐,不管你在那里,管你甚么人家,我都敢让阿桐的那些表兄带上上千号人将你家拆了!”
长宁说着从曲老夫人怀中探出一只手,对站在屋子中心的陆砚招招手,道:“外婆,先让夫君给你拜礼啊……”
长宁闻言看看向曲元白,见小娘舅脸上的笑容一如平常那般萧洒俶傥,不由也弯起了唇角,转头看着陆砚道:“小娘舅这般说了,夫君便收下吧,这本是贺我们新婚的礼品,一辈子也才收小娘舅这一次,便是贵重也无妨。”
曲老夫人虽已年过花甲, 但因为糊口优渥, 保养的非常得宜, 脸上只要几道浅浅的皱纹, 寿眉大眼, 面色红润, 看起来非常慈爱驯良。
这番表态让曲老夫人身上凌厉的气势收了很多,一旁一向寂静的曲家二舅开口笑道:“娘亲这番敲打新上门的新郎君,也不怕吓到阿桐小伉俪。”
长宁赶快点头:“外婆……娘舅和表哥也是忧心路途悠远,您身子会吃不消,你看,我这不带着夫君来看你了么。”
长宁微微一愣,看了眼陆砚,又转头看向曲老夫人,扯了扯唇角道:“还是外婆疼我,我每次归家,娘亲只会教诲我让我好好为□□子,把守家宅,只是阿桐笨拙,虽极力却仍有忽视,幸亏夫君宽和,从未与我计算过……本日有了外祖母这番话,夫君定是更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