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不甚甘心的举了举杯,对付道:“卫夫人过誉了。”
长宁看着那金灿灿的的步摇,心神微敛,面上却笑得驯良:“这哪能行,看着就感觉分量不轻,送我一支便也是了,还送几支,这在坐的夫人莫不是都听者有份?”
范氏见长宁形状,心中一动,扯了几句闲话,又将话题转到陆砚身上,“陆大人文兼武职,又立军功,想必是想在军中任职的吧?”
卫元杰见陆砚神采淡淡的看着台上翩翩起舞的歌妓,笑道:“大人本日安排甚好,这些歌妓才艺俱佳,如仙乐入耳,让人沉迷。”
卫元杰见他神采不觉得然,想起当日他才到钱塘时,也曾这般讲过,心中闪过一个动机,当即摸索道:“大人念念不忘京中美妓,莫不是有难忘红颜?”
长宁说完这句话,便没有看范夫人一家,淡淡的饮了口酒,笑道:“这鼓书演得不错。”
长宁毫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也没觉很多难请,我让林妈妈去寻了那班头,传闻是转运使相请,推让都没推让就应下了。”
用过了午膳,宴席便散了,陆砚将卫元杰送出门屋,刚好与送范氏出门的长宁碰了个正着。
卫元杰漫不经心的夹着盘中的菜肴,余光看向陆砚两人,舒孟骅声音极低,说甚么他听的并不逼真,模糊只能听到“不肯”、“憋屈”的字眼,目光微闪,转头看向台上的美人妖娆。
阁内世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晓得长宁此举是打了范夫人的脸,连同那句“妒忌也是妒忌不来的”更是明晃晃的看不起。
范氏渐渐捏紧了帕子,将心中的憋闷的情感压下,笑道:“陆大人青年英才,未到钱塘时我们便都晓得陆大人英勇,却不想现在就任两浙,实乃两浙百姓福分。”
陆砚悄悄点头:“如许最好,只是如果他跟我一起巡州,卫元杰查出来该如何?”
“六娘!”长宁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余氏轻声喝止,看了她们二人一眼,凉飕飕道:“三郎的事情,你莫要多言。”
舒孟骅一边走一边道:“执玉那日提出想要去各州巡看一事,我已帮你找好了人,此人原是钱塘府粮草监的一个小吏,不但对钱塘府的户田了如指掌,便是两浙的粮草囤积、盐铁买卖也能给你说的清清楚楚。”
卫元杰此时才想起舒六娘子乃是陆砚的嫡妻,他们竟然当着人家堂兄的面子大肆先容行首美妓,实在是……难堪万分。
章明夫人钱氏闻言抬手摸了摸鬓角垂下的金线流苏,带着几分对劲自谦道:“夫人若能看上,转头我送夫人几支便是。”
“是我堂妹。”范氏神态淡淡,一点也没有同荣共喜的模样。
“有甚么好妒忌的,若说惹人妒忌,我们这里陆夫人的样貌最让人妒忌!”范氏话音刚落,坐在另一边的范夫人便接口说道,固然听起来是恭维,但这话如何听都不太对味。
范旭宁看了眼卫元杰,想了想说:“不过行里比来新出来一个行首,鄙人尚未见过,因为这位行首除了银子以外,还要看诗词,鄙人于这行实在不精,是以只是听人提及过,此行首貌若天仙,与普通美妓分歧。”
几人纷繁赔笑,向舒孟骅道歉,舒孟骅神情警告的看了陆砚一阵子,才饮下几人端过来的酒。
赴宴之前,也曾听闻长宁貌美之名,可在她心中感觉自家那入宫的侄女便是人间绝色,对此便有些嗤鼻。这位陆夫人再美又岂能美过被圣上选进宫做妃子的人么?如果真那么美,又有好家世只怕早进宫做娘娘了!
长宁轻笑道:“也对,固然父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