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笑的意味深长,从中间榻几的小抽中拿出一个薄薄的信笺,递到她面前,道:“喏,这是夹在方才那封家书里的,幸亏是送到了我这里,还无别人见到我便替你收了起来,如果被送到前院书房,以公爷的粗性子,只怕这封信笺也早被人传阅了!”
长宁将手中手札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个字都看上好久,眼神专注,长睫微微明灭,仿若想要透过这封手札看到写信那人的身影普通。
长宁想到她每次见藤氏时,滕氏永久都是垂着个头,沉默不语的模样,摇了点头道:“虽说都是藤氏女,可光从性子上讲,世子夫人和老夫人不大一样呢。”
老夫人是当年黔西路安抚使滕大人的嫡女,而定国公三代驻守黔西边关。老国公还是世子时,便已名震黔西,样貌漂亮,文武兼备,是出了名的少年郎君。
为南平,也为了全城百姓,老国公决定带着本身的一千亲兵突入敌阵砍开一个豁口,直取西蛮王项上首级。当老国公带着一身重伤,终将西蛮王砍落马下时,他也力战就义。而这场突围中,老国公与妾室所出的二郎、三郎全数战死,那位妾室,手持菜刀立于城楼之上,眼睁睁看着本身儿子倒下,含泪斩杀数十蛮兵,在老国公倒下的那一刻,挥刀自刎。
刚清算好,阿珍正筹办拿钥匙与银巧一起去遴选料子,听到有人传报导:“成全来向六娘子问安了。”
心儿越跳越急,指尖带着几分畏缩,仿佛内里薄薄的信纸如同甚么碰了就丢不掉的东西普通,心神驰之却又不敢触碰。
看她红着一张小脸,有些不敢信赖般的接过本技艺里的信笺,秦氏忍不住笑叹一声:“好了好了,莫要在我这里迟误时候了,快些归去看去吧。”
阿珍见长宁本日不似平常那般没精打采,也知是昨日那封手札启事,便笑着应了声,上前服侍她起床换衣洗漱。
离家后不久,关于立大儿为定国公世子的圣旨便到了黔西的定国公府,滕大娘子喜笑容开,罢了经知事的陆汝风却盼着父亲再次归家,此次他定会与父亲一起去虎帐。但是时候没给他这个机遇,老国公此次离家,便是十几年再未踏入黔西的定国公府半步。
“吾妻六娘如唔:自离家至今已半月不足,每忆当日离家之状,心中皆是忸捏不安。初婚前三四月,本应常陪身侧,免你初到生地错愕难安。然本日却只妙手书笔墨与你言之,此愧甚深。六娘刚过及笄便嫁我为妻,我却有失双慈所托,未承为婿之责,累双慈顾虑忧心实属不该。我已与母亲信书,允你百日新期过后便回岳家常住,母亲向来豁达开通,应会应允。离家日久,归期难定,心中顾虑甚多,六娘占其重,若知六娘安好,吾心安矣……”
说罢便带着丫环径直去往秦氏那边。秦氏刚与陆汝风商讨太长宁会舒家常住之事,正欲寻她,得知她过来,脸上不由暴露笑容。
长宁被秦氏说你害臊,看秦氏一脸风淡云轻,并不在乎老夫人的模样,便心知秦氏之前没少被磋磨。心下感慨,却也当真起来,用力点头道:“谢母亲提点,六娘晓得了。如果老夫人那边真这般唤我,我便告病,如果再不可,我再来令人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