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甚么?”冷飞雪不解道。
赵嬛嬛敛起笑容:“你熟谙他?”
“哪个是你朋友?”她奇道。
温若见她鲜艳若桃李,情不自禁伸开手臂拥她入怀。她将脑袋贴在他胸口,静听相互心跳呼吸。
听到“赵洛寒”,冷飞雪目光一沉。
“是么?都淡了……”她失落地撇过甚,任泪珠滑落脸颊。
“温若,入宫为妃并非我所愿,负你亦非我所想……”她眼眸中含泪,声音也哽咽起来。
“哦,既是他的朋友,想必坏不到那里。”她低头沉默半晌,又道,“你来皇宫的目标是甚么?若想侵犯父皇,我定不会饶你。”
“恕难奉告。”冷飞雪抱愧一笑,顿了顿,又道,“对了,灵噩编写的《江湖志》多数是扯谈胡言,倒置吵嘴,还望帝姬明察秋毫。”
十年,江湖十年。冷飞雪心头一凛,若要细算,她入“碧落轩”恰好十年了,她熟谙赵洛寒也整整十个年初了。不知那《江湖志》上会如何描述赵洛寒,以及碧落轩的那些朋友们。
“嗯?”冷飞雪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青鸾笑道:“是我邀娘娘前来咀嚼御赐西域佳酿,正巧柔福帝姬来了,不如也共饮几杯?”
“咳咳咳!”门别传来三声咳嗽,这是约好的信号,代神采况有变。温若足尖一点,飞身跃至门口,敏捷翻开房门。青鸾和冷飞雪进了门来,但听青鸾道:“放风的小寺人瞥见柔福帝姬往漱玉轩来了,温公子请躲避罢。”
“嘿嘿,我自是晓得。只因书中将沈傲描述成鸡鸣狗盗之辈,说他藏首藏尾,从不以真脸孔示人,空有一身技艺,不过九流之人耳耳……”赵嬛嬛笑道,“是以,只消记得将书中的好人当好人对待就对了。比方你啊,赵洛寒啊。”
叶未央歪在软椅上闭目养神,温润如玉,秀美如璜。谁曾猜想,此人两度出入大宋公主寝宫,妙手空空,完璧归赵,均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说到此处,便走进了阁房,过了半晌方出来,怀里捧着几本厚重的书。她对这些书视若珍宝,谨慎翼翼摆放在案几之上。冷飞雪瞥见此中一本的封面写着“江湖志捌”。
她正要分开,却见赵嬛嬛仓促突入,二人差点撞个满怀。
温若只觉肉痛难当,悄悄自嘲:“若情债能如赌债,那就好咯。”
“他曾救过我,我也曾救过他,算是朋友罢。”冷飞雪自知瞒不下去了,委宛的承认了本身的身份。
温若拍了拍她后背,柔声道:“如何会呢,我每天都在等你。若你本日情愿,我现在便带你远走天涯。”
她解开衣裳,暴露中衣,怕那赵嬛嬛不信,还特地让她查抄清楚。赵嬛嬛凝眉道:“啧,公然。”
“帝姬是来找我的么?”冷飞雪笑道。
“我不懂帝姬在说甚么,我从未听过‘月澜皂绢’,小的只是江南平常人家的女儿,进了宫来讨生存罢了。”她扯着谎,心中却深思,赵嬛嬛当日扮装成卖花女,而她易容成香料贩子,现在想想,却也是一段奇异之缘。
她心中忿忿,嘀咕道:“这书该不会是灵噩的弟子编写的罢!美满是自吹自擂啊。”又翻了几页,上书曰:武林邪派“碧落轩”之前轩主赵洛寒、前副轩主白一忠皆命丧“人皮画匠”之手,念其二者生前作歹多端,为武林正道人士所不齿,今盖棺论定,死不足辜耳。“碧落轩”余孽苗十6、温若、阿箩、冷飞雪等今仍在逃,如有线报,重金赏矣。
诸人均退避,将房间让给他二人。最早突破沉寂的倒是刘镶,她悄悄“唉”了一声。那声感喟仿佛乌黑夜空中如鞭的闪电,精确的击中了温若心中最柔嫩的地点。他连“别来无恙”之类的问候酬酢也省略了,只道:“传闻你要见我,才肯对于灵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