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獒蹲在洪浩身边,左嗅右嗅,嘴里收回呜呜叫声,似在悲咽。
白、洪、冷三人入了露天道场,但见武林各派元老均席地而坐。冷飞雪甚是猎奇,东张西望,直到洪浩表示她入坐,她方盘腿坐于蒲团之上。
冷飞雪依言喝下药汤,又缠着他问了白轩主的环境,方肯持续躺下歇息。睡得迷含混糊之际,模糊听得赵洛寒在说话:
洪浩那里肯走,将那“凤凰饮恨刀”往地上一插,大吼一声:“鼠辈速来受死!”顷刻,狂性大发,那刀似鲜血浇筑,如同泣血凤凰,傲然长吟。洪浩抓过一个冲上前的,手起刀落,一时血溅当场。再有上前的,他还是一刀下去,将其毙命。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如此,杀了十余人!世人见他发疯如魔,吓得不敢上前。
“这还用说,定是苏天璇找人写了匿名信,借端支开轩主,然后对白轩主和洪护法痛下杀手。”温若恨道。
沈千柔赶至轩中,为白一忠评脉诊治后,道:“‘钩吻’虽毒,却并非无药可解。‘哑忍草’便可解其毒性,只是需求光阴,大师放心。”
话音才落,却听四周惨叫连连。白、冷二人转头一看,但见温若带着轩中兄弟,身骑快马,已然杀出一条血路。雪獒在人群中寻主,忽见洪浩倒在地上,哀嚎一声,扑向尸身,仰天长啸不止。
冷飞雪自知武功寒微,心中甚是担忧本身会拖累白、洪二人,又见对方有备而来,采纳的又是人海战术,更觉忐忑不安。
“像是中了滇桂奇毒‘钩吻’。”赵洛寒点头叹道,又将白扶起,提气凝神,渡内力于他。白一忠吐出一口乌血,缓缓复苏。
此前那白青颜找他,道是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言之凿凿,说“碧落轩”怜惜神器,派人伏击“锁月楼”押运弟子。白青颜见信后,便请了赵洛寒劈面对证。赵自是否定。一番言辞回嘴,迟误了好久,是以雪獒回轩报信时,他仍在“锁月楼”。
“传令下去,立即公布洪护法丧讯。洛阳总舵、长循分舵、川蜀分舵、两广分舵三品以上弟子速来江南奔丧。在‘论道大会’上围歼白、洪者,杀无赦。”
“白轩主和小冷呢?”赵洛寒问道。
当月十四,各派掌门、长老受邀插手“论道大会”,赵洛寒、白一忠正欲解缆前去,却有人来报,道是“锁月楼”掌门白青颜有急事相商,请赵洛寒移驾“锁月楼”。
赵洛寒道:“我先去看看,叮咛人前去‘富甲山庄’,请沈千柔回轩诊治。”
白一忠昏倒不醒,命悬一线。此前,温若已帮他取出后背长箭,伤口简朴措置了,但毒素已渗入五脏六腑,游离于奇经八脉,嘴唇、指甲皆已发黑。
替白一忠诊治完,她又往冷飞雪房间去。她见小冷左臂箭伤并不严峻,稍稍舒了口气,知其亦是中了“钩吻”之毒,幸亏中毒不似白一忠那般深,便叮咛轩中弟子按药方抓药。起家之时,却见赵洛寒也跟了出去。他皱眉看着昏睡中的冷飞雪,以手试了试她的额温:“这么烫?”
冷飞雪已顾不上很多,忙将白一忠扶上马,一鞭子挥在马屁股上,马蹄一扬,飞奔而去。温若将洪浩尸身抱上马背,大喝一声:“撤!”世人听令,均策马拜别。
“趁早束手就擒吧,好过做困兽之斗!”苏天璇道。
白一忠道:“你们要杀便杀白某一个,烦请高抬贵手,放了我洪兄弟和小冷!”
白一忠大惊失容,一掌劈中那雁荡派弟子的天灵盖。不想,陈天玑一锤击来,白一忠连退几步,拉开与洪浩间隔。
雪獒极通人道,钻出人群,箭般奔离。冷飞雪正欲趁乱溜走,却发明已然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