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厚,只闻秋虫名叫,孤身一人,倒有些可怖。她忽听得远处有灯笼影影绰绰,当即从腰间机括处抠出天蚕丝,筹办应对。
沈千柔不知本身已至湖边,听他如此问,便答:“走着走着,就到此地了。”
“此钩舞动时声音古怪,有如鬼哭神嚎,就叫‘鬼神泣’好了。”赵洛寒冲冷飞雪挥挥手,
温若和洪浩抢过那吴钩,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冷飞雪也挤上前去看,却被二人推开。
“不错,还是将这烫手山芋趁早丢出去,明日派人告诉白青颜来取货吧。五千两黄金,一分不能少。”赵洛寒道。
“这吴钩可驰名号?”温若问道。
“‘人皮画匠’是甚么?”冷飞雪迷惑道。
沈千柔闻言,嘴角抽动,气得浑身颤栗,手一颤,汤碗摔落在地。
江湖传言,赵家兵器均掺有天外陨玉,巧夺天工,削铁如泥,得之则如虎添翼。那个不想得赵家兵器,可又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去索要?现在这小冷竟直言索要,倒也算是一桩笑话了。
赵洛寒叹了口气,心想:可喜可贺甚么,这吴钩是我的催命符才是。也不知这一世可否窜改……
“来,你好都雅看这吴钩。”
沈千柔待他走近,方看清来人恰是未央公子。叶未央将灯笼挂在树杈上,朝她作了个揖。
“先喝碗姜汤罢。”沈千柔压下火气,将手中姜汤递给他。
冷飞雪也点头,望向赵洛寒。赵不语,借端走了。贰心中自是晓得,叶未央已将沈千柔请入山庄奉为上宾。
“学武之人,谁不想具有最上乘的剑谱以及最锋利的兵器?这吴钩一出,必将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白一忠道。
洗完澡,换身洁净衣服,不觉天气已黑,冷飞雪正想出门,却听门外有动静,往门缝里一看,赵洛寒和沈千柔正在院外辩论。
这日,冷飞雪坐在“竹香居”大院的石凳上,等候赵洛寒出关。她已有十多天不见赵洛寒了,传闻他赶制的兵器已成,便妄图新奇,想来看个究竟。不想,来看新奇的不但她一个,白一忠、洪浩和温若都来了。冷飞雪见了雪獒,好不欣喜,同它胡闹作一团。
“轩主,你能帮我锻造一把短长的兵器吗?”冷飞雪这一问,倒是让世人温馨下来。
他面色丢脸至极,冷言道:“老白的为人我信得过,四派掌门定不是死于他之手。即便真是他做的,我赵洛寒也会护短到底。”
他谦让:“给小冷罢。”顿了顿,又道:“你该不会也思疑小冷?她一心包庇白轩主,或许他们是同谋?”
冷飞雪讷讷点头。
“其中盘曲我安晓得?他觊觎你这轩主之位也说不定。”沈千柔道。
她笑了笑,起家折了根柳条,将其放入火堆,待末梢焦至墨黑,方取出冷却。她复又起家向前,对着湖面,用那焦了的柳条描眉。悄悄一扫,眉如石黛,状似柳叶。直把那未央公子看得出神,手里的白玉盒子也滑落在地,见得盒内口脂鲜红若霞,芳香四溢。沈千柔将那胭脂盒捡起,往嘴上抹了些,一时唇红泽香,美艳不成方物。
次日,“锁月楼”派数十妙手前去“碧落轩”运送吴钩。数十人低调押送,不料在半途中遇人伏击,人亡钩飞。
“‘论道大会’除了讲些武林花边传闻,便是一群道人鼓吹黄老之学。这类附庸风雅的集会,去者多谈玄论道,只文不武,我向来不喜这些,白轩主你去罢。”赵洛寒深思半晌,又道,“不过,白轩主你的性命案子还未告终,怕是去了费事,我还是与你同往较妥。”虽说宿世的“论道大会”并无风波,但白一忠是个异数,赵洛寒决定还是谨慎谨慎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