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印象深切。”嵬眻点点头。
嵬眻笑道:“是我低估了这宋土来的小和尚。隔了半个月,我见到他,他气色竟是好了很多,我用心让他扶我,趁其不备,替他评脉,发明他体内毒素断根了很多,却不知他如何做到的。”
“西域、苦行僧?”嵬眻沉吟半晌道,“我倒想起来了,一次我为寺中和尚说法,问到众和尚若要云游,可曾想过游历何方。当时妙空说,唐人杜环曾游历西方十三国,此中有一大食国,相传此国山谷有‘人面花’,花如人首,甚是风趣,他很想亲往一探真假。”
嵬眻见她气喘吁吁,显是一起马不断蹄的赶来,不免点头笑道:“郡主如此火急,定是事关严峻了,请屋里坐,喝杯茶再谈不迟。”
一行人策马飞奔,尘沙滚滚,马蹄得得。此前,绝尘调派多量人手至姑苏,他又从当选出七名死士,与之前来的三位,一同护送冷飞雪返回西夏。十二人马齐赶路,扬起一起浓尘,令路边茶铺歇脚的过客侧目而视。
“高台寺乃平静之地,此地向来不见血光,如有犯事者,凡是都被引至寺外暗害。当时我听人来报,道是妙空潜入藏经阁偷看经籍,觉得他又是那类觊觎武学秘笈的鼠辈。不过,厥后才发明,他偷看的并非武学秘笈,倒是那部《大日无相心经》。此经籍乃是一部医书,相传是东洋高僧所著,唐末期间传播至中土,书中推许的医术令人匪夷所思。简而言之,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食、大食……”冷飞雪低头喃喃自语,“那是甚么处所?间隔此地有多远?”忽地昂首问道:“国师可知如何能至大食?”
“让他出去。”他转头对冷飞雪笑道,“定是传闻你来了,迫不及待想同你顽。自你不辞而别,他每天念叨着合安姐姐,我这做父亲的,真是妒忌你……”
“我想去大辽。”他叹道。
“吁!”忽听一声勒马令,冷飞雪回神一看,但见前头火伴提缰止步。绝尘探明环境,向她禀告道:“堂主,前头满是死尸,看来我们得绕道而行。”
“呃?”她一时懵了,怎的就成了可造之才了?
“不焦急,郡主先尝尝茶点,虽不比宋人糕点的精美,却有大夏国独占的奶香。”他将点心盘子托起,请冷飞雪咀嚼。
他看了她一眼,又道:“不过,他曾潜入寺内藏经阁偷看经籍。”
“如此说来,他的毒解了?”她莫名高兴,眼中尽是欣喜。嵬眻不知她冲动甚么,又道:“这我也不甚清楚,厥后他来拜别,道是要远行。我见他神采不佳,仍像是余毒未清。”
“是啊,他往西域去了,说要做个苦行僧。”她幽幽叹道。
“但是,母后说,辽人正同女真人交兵,外公和娘舅们都得空陪我玩了。”他道,“我对母后说,我长大后也要庇护大辽。”
嵬眻笑了笑,幽幽道:“看来皇大将‘光荣堂’堂主之位交给郡主,是大有深意的。郡主目光锋利,确是个可造之才。”
“皇上,太子在殿外求见。”一内侍通传道。
二人回至“福煦殿”,冷飞雪将姑苏带来的五彩泥人和吉利剪纸送给李仁爱,哄得那小太子好生欢畅。李仁爱谨慎翼翼收起礼品,道:“合安姐姐,我好恋慕你能够随时离宫,我也想出去,但是父皇母后偏不承诺。”
“郡主有何筹算?莫非想往大食寻妙空?”嵬眻神采一沉,“大食离西夏何止数千里,关外黄沙漫漫,郡主如何能冒然前去?”
“你且留在宫中,朕和绝尘会将堂内大小事件细细交代于你。”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