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忙了一天,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倒也饿了,却只轻描淡写道:“你去端些饭菜来‘竹香居’。”
赵洛酷寒言道:“看来你确是太闲了,明儿夙起,就先从入门工夫学起罢。”
小冷心底暗叫不妙,这师姐怎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忙陪笑道:“师姐说的是,今后再不去了。”又冲赵洛寒笑道:“轩主,若没别的事,小冷先去用饭了,好饿。”肚子也非常派合的咕咕作响。
“当真?”她欣喜的看向赵洛寒,见他神采仍然严厉,只微微点了一点头,算是默许。她忙从他手中接过木剑,情不自禁的挥动起来。
赵洛寒反剪动手,目不转睛的看她踏实的下盘,缝隙百出的剑招,几可忽视的内力,暗自叹道:朽木难雕矣。
一时词穷。
“可贵轩主有空,一道晚餐么?”沈千柔起了身,冲他盈盈一笑。
话说小冷复明后,爬树上梁,好不高兴,这日又偷跑到后山猎兔子。玩得乐不思蜀,回至轩内已是日落西山时。她暗想,又少不得挨一通骂。
他在削木剑时,沈千柔站在其身后打着官腔放暗箭:“江湖中那个不晓赵大轩主锻造兵器如有神助,大家都想得之而如虎添翼、立名天下。不想赵轩主现在在这里为小孩子削木剑,真真可惜了一门鬼斧神工的好技艺。”
小冷挠头道:“瞧轩主和沈姐姐比如划里的人儿,真是都雅极了,也好生登对。”
一桌饭菜摆在二人面前,小冷吞了吞口水,肚子也甚是共同的唱起“空城计”。赵洛寒倒了杯酒,正要饮下,却听小冷“哎呀”一声。
“我无事可做,又没人教我练武。”小冷扭解缆子摆脱开,一面捂着耳朵,一面嘟囔。
众弟子心下叹道,可不是么,轩中长老、护法每三年都会在轩内遴选资质高弟子收为入室弟子,可唯独轩主不收门徒。
小冷心想,既不消改投他师,又可学武功,岂不分身其美?她美滋滋的谢过赵洛寒,又听他对一干弟子道:“各自忙去罢。”诸人方肯拜别。
“咦,这木剑?”她忽瞧见赵手里的木剑,小巧小巧,甚是新奇,忙凑上前旁观。
“谈笑如何,当真又如何?”沈大美人一扭头,留给他一个背影。
“小冷你傻笑甚么?”沈千柔见她兀自傻乐,奇道。
“沈姐姐还等着我归去用饭呢。”她猛拍脑袋,想了想,又道,“不如,我去请了沈姐姐来?”
“没话可说了吧,你就是偏疼。”又是一声娇嗔。
诸人虽不知小冷师父是谁,但管他是谁啊,能得赵洛寒亲授武学,欺师灭祖也值了。
沈千柔启唇笑道:“这木剑但是轩主亲手削来送你的。”
沈千柔面色一沉,忽想起早上几个女弟子的群情。道是自从小冷来了,轩主便将整颗心都移到她身上,因而乎,沈千柔得宠了。她越想越气,挥袖将那莲藕汤打翻在地。
“还愣着做甚么,不想用饭了?”他抽出被她抱住的手臂,往她脑袋上作势一敲。她并不遁藏,腆颜笑道:“快饿死啦。”
“啧,”赵洛寒往她脑袋上一拍,斥道,“发甚么春秋大梦?我这平生不收门徒。”
……
小冷吐了吐舌头,嘟囔道:“轩主怎的一见我就没好神采。”明显方才还和沈姐姐笑得那般高兴。
是时,小冷蹦跳着走进“竹香居”院落。一眼瞥见合欢树下赵洛寒与沈千柔正相顾而笑,只觉他二人皆是极美的人,正像书中描画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那日以后,小冷便跟从赵洛寒学艺。“碧落轩”成心生长江南权势,赵洛寒在姑苏逗留的时候垂垂多了,小冷也得以每日获其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