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生人,那老婆子貌似不悦,撇嘴道:“几位有何贵干呢?”
“那多谢阿箩咯!”诉音也不推却,笑着收下那味药材。
“这是诉音女人,”阿箩先容道,“她就住在前面村庄,一早来林中采药,不巧赶上雨了。”
“我若死了,能够见到师父;我若不死,能够见到轩主。生或死,都很好啊。”她暴露一记光辉的笑容,看得贰心头一颤。
风夹带了雨花打面门上刮来,冷飞雪见赵洛寒额头沾满水滴,想用衣袖替他擦擦。不料,赵洛寒头一偏,不让她乱动。她的手停顿在半空,却听中间一声“噗哧”,竟是阿箩捂嘴偷笑。冷飞雪正测度她笑些甚么,却听林中飘来一阵箫声,苦楚悱恻,如慕如诉,哭泣委宛处似有绵绵难尽之意。忽于秋风苦雨中闻得此音,三人也不由暗自唏嘘。
赵洛寒替冷飞雪评脉,只觉脉象益发衰弱,将她扶起,渡了些真气与她。她悠悠醒转,却见赵洛寒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本身瞧,她唤道:“轩主。”
“为甚么?”他迷惑道。
“这么驰名的家属谁没听过,”她道,“我们苗人分两派:清苗和蛊苗。清苗人安守本分,多以务农为生,尊‘蓝氏家属’为首。而蛊苗人奥秘很多,善于用蛊施毒,以‘龙氏家属’为尊。”
三人遂跟从那赶尸步队走了两日,一起上瞥见数处“赶尸堆栈”,一到入夜,那赶尸人便入住。赵洛寒一行自是宁肯露宿,也不再住进那阴沉诡异之地。
“那女人可知‘龙氏家属’现居那边?”赵洛寒道。
“恰是呢!阿箩你晓得?”诉音道。
那诉音听得一脸神驰,又缠着阿箩说了些江南故闻趣事,方才作罢。
阿箩点头道:“看来那白叟心肠不坏。”
“轩主,我看看去。”阿箩这便出门去了。
赵洛寒又道:“实不相瞒,我们是为寻良医而来,女人既在四周居住,可曾听过‘龙氏家属’?”
阿箩想到诉音吹夜箫之景,便道:“是不是诉音来了?”
此时,雨也渐歇,化作绵密丝线,浸润整片树林。诉音看看天气,担忧晚归挨母亲经验,便要告别。刚走几步,又回身道:“我家就住在前面村庄,你们要不要一道进村庄脚?”
她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道:“没事,轩主。我想通了,我不怕死了。”
“古阿婆,是诉音女人让我们来找你,想到府上借宿一晚。”阿箩道。
“轩主,你是如何想到让小冷吃这糍粑的?”阿箩奇道。
“不知为何小冷俄然跟着那‘摄魂铃’去,身子也变得生硬,与死了无二。”阿箩迷惑道。
“轩主!”听得阿箩一声叫喊,但见不远处她与一名苗女持伞共立。那苗女头戴银饰,着五彩衣,手捏一管夜箫,想必是方才吹奏之人。
古阿婆便不再问,只让他们跟着来。一起上她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些甚么。三人随她来到一栋吊脚竹楼前,但听她道:“几位高朋请自便吧,竹楼里有些现成的食品,你们想吃就吃。只是有一点,早晨不要出门,不管如何,都不要出门,记着了,不要出门……”她念念叨叨了半天,方才走了。
“是啊,”冷飞雪笑道,“另有燕衔泥、藕荷香、吴侬软语、亭台楼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