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夫人问的是哪个‘他’?”叶未央道。
沈千柔向她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会心,飞奔上楼。
“这位是叶夫人吧?”青鸾倒不觉得意,施了个礼,见她无动于衷,只是一笑。
“小冷女人。”那青鸾披着一袭蝉翼般剔透轻巧的纱衣,酥胸半露,娉娉婷婷从那纱帐后走出。但见她脸颊绯红,额角挂汗,像是耗损了多少力量。冷飞雪再往那纱帘后看去,却见赵洛寒上身*躺在红绡帐内,双目闭合,嘴角微翘,也不知做着甚么样好梦。
冷飞雪见沈千柔一行出了门来,便拦下他们,道:“出大事了!”
“还在生我的气?”他赔笑道,“我待你但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啊。”
冷飞雪问道:“你也熟谙她?”
她“呸”了一声,道:“你还晓得哪儿是家?”
沈千柔这才垂垂回了神来,细细想着那句“喜脉”,心中又惊又喜。想到夫君不过是妄图“五石散”才留居此处,心内逐步开畅。又见叶未央现在殷勤赔罪,更是半点怨气也无了,任由他抱着。
他伉俪俩正在拉扯赔罪,冷飞雪已然跑上了楼。楼上被一股浓烈香气覆盖,香气绕,薄纱飘,看得她头晕目胀。
“轩主,是你么?”她摸索着叫了一声。吸了一口香气,俄然想起来,这味道不恰是那天在赵洛寒房中所闻到的?阿谁新奇小巧的香炉,那只女子用的香囊……公然都是青鸾留下的。
过了半晌,老奴开门让道,请她二人入内。一进门,便见一条石子路蜿蜒,路边一片修竹,并栽有几株老梅。恰是梅花开时,梅蕊初绽,香沁骨髓。沈千柔得空流连景色,大步往内院去。
“如何了,沈姐姐?”忽见沈千柔神采惨白,她忙问。
阿箩拍拍她的肩膀:“小冷,白轩主收到‘人皮画匠’拜帖了,现在我们得筹办迎战,各个都忙得要死,你别到处瞎逛的添乱啊!”
老奴道:“可否告之尊驾姓名,老奴好去回禀。”
“咳咳。”忽听楼上有男人咳嗽之声,冷飞雪轻声问沈千柔:“是轩主么?”
沈千柔一听,内里翻滚,一时不知该喜该悲,只兀自发怔。
“你们又是否晓得这药物用多了伤身?”她嗔道。
“如此说来,你经常夜不归宿,都是在此地吸食‘五石散’?”沈千柔道。
“没事,我们去‘荻花苑’会会那青鸾。”沈千柔一撸衣袖,独自往城北烟箩巷去。
那赵洛寒也不知何时来了,现在也笑着道恭喜。
“沈姐姐,你醒了!”冷飞雪欣喜道。
“这些日子都有谁拜访过轩主?有无可疑之人?”沈千柔问道。
“别理他。”沈千柔表示她快去。
“悉闻‘凤凰泣血空饮恨’,‘白发独眠对孤灯’。凤凰、孤灯双刀卓尔不凡,余心神驰之,闻白大侠雅藏,不日即来取之入画,望不吝赐之。画痴敬上。”苏天璇接过那印花信纸,念叨。
冷飞雪不知要说甚么,只恨恨道:“轩主他、他不是好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沈千柔咬着唇,心中一团火焰,想本身搬回“碧落轩”旧部居住,那叶未央也不闻不问,任之由之,竟还明目张胆带着恋人招摇过市。
冷飞雪一听“人皮画匠”,不寒而栗。待世人走远了,又听沈千柔道:“我和你去找轩主。”
青鸾正要答复,却听叶未央道:“我见赵兄表情不好,便带了他来。吸上几口,便可飘飘欲仙了。先时魏晋名流多靠此物方有吟诗作赋之灵感,我也是深受其益,常常闻得此药,谱曲作词便得心应手了。”
“‘五石散’?”沈、冷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