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见温若亏损,忙冲原“碧落轩”弟子喊道:“他们杀了洪浩洪护法!大师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啊!”
“臭嘴王八,再胡说,谨慎老子挑断你的手筋!”
“他奶奶的,见了鬼的体统,”温若怒道,“还蹬鼻子上脸了!”说着拔剑便刺,那大胡子涓滴不让,抽出一把兵刃迎战。
世人闻罢,不由面面相觑。这“人皮画匠”行事气势公然诡异古怪,让个小孩通风报信已是闻所未闻,竟易容成弱质女流暗中动手,行动可堪卑鄙下作。
龙不归游移半晌,心想,何必为轩主找这费事,遂点头道:“并不晓得。”
“罢了,罢了,李世侄,你连日驰驱,定也疲累,快回房小憩,再做计算。‘介入派’定会极力清查真凶,以慰你岳丈、老婆之亡灵。”灵噩道人回身对李瑾瑜道。
此言一出,自有一群人拥戴号令:“来啊!”
“切,光偷不作数,还毫无人道,滥杀无辜!”
“哟,龟孙子骂谁呢!”那大胡子羽士骂道,“道爷从未见过这么大个龟孙子!有种的提剑来杀呀?”
“温兄弟!”龙不归按住他手里长剑,摇点头。
“他说甚么了?”灵噩道人道。
“江湖中可有这号人物?”苗十六暗自忖思。
苏天璇却抢言道:“师父,弟子晓得。”
“老夫绝非血口喷人,只不过道出心中疑问,以供诸位商讨罢了。各位切莫是以而树敌,坏了门派和蔼。”白青颜道。
温若平生萧洒,那里受得这类闲气,再不顾龙不归之劝,反手将剑往空中一扔,纵身跃起,接剑,翻腕,直刺那道人。温若剑法如人,风骚超脱,剑花舞动,好像牡丹花开。那道人拆了几招,便知不是敌手,节节败退。不想,身后竟有一群人簇拥而上,将温若围得水泄不通。
“都给我停止!”灵噩道人见场面失控,忙喝道,“尔等皆是同门,怎可刀剑相向?”
这老衲拿了银子,便道:‘老衲见小施主皱眉不展,但是赶上难事了?’长辈不好多言,只说赶上仇家寻仇。岂料那老衲一起跟着我们,并和我们一道在那古庙落脚。在古庙内,长辈将‘人皮画匠’残杀家人之事告之。他道,纵横江湖数十载,却也从未见过传说中的‘人皮画匠’。厥后,那‘人皮画匠’假扮莲儿呈现,殛毙师父后,对这老衲道:‘好久不见。’我一见,心中大惊,既二人了解,岂不要联手害我?长辈趁他二人酬酢,仓促分开古庙,好歹捡回条小命。”李瑾瑜叹道。
“哪来的小贱蹄子?”一大胡子羽士喝道,“掌门面前大喊小叫,成何体统?”
那李瑾瑜见场面混乱,忙拱手作揖退下。留下一屋子人横眉竖目,一触即发。
“他是对一个老衲人说的,说的是……‘好久不见’。是了,这当中另有一桩奇事,长辈赶往洛阳途中碰上一名年老和尚,他向长辈化缘,我见他不幸,便给了些干粮。可他瞧也不瞧干粮,直言要享用酒楼里的珍羞好菜。师父自是不肯,正想轰了他去。长辈于心不忍,给了他一锭银子。
……
“岳丈大人临死前留书,恐恶人再行侵犯,命我和莲儿投奔师父钱不邪,以求庇护。师父本来山庄赴婚宴,不想竟目睹此等变故,只好带着长辈与莲儿一起赶往洛阳‘金刀门’。走了两日,我三人于一处荒废古庙歇脚,不想那‘人皮画匠’却追来了。还是那喜堂内的小孩,他在庙外‘咯咯咯咯’笑个不断,极是骇人。师父冲出庙门,将那小孩抓了来。可那小孩还是笑个不断,且直接朝莲儿走去!长辈深怕他侵犯莲儿,忙上前保护。岂料莲儿周身竟有一股莫名内力,将长辈冲弹开。再一看,莲儿撕下一张人皮面具,她竟不是莲儿!那人的脸生硬惨白,竟像是鬼怪般可怖。我们只顾赶路,竟不知莲儿何时被偷换,而面前的陌生人恰是那‘人皮画匠’。师父挥刀朝那假莲儿杀去,竟是砍偏了。‘金刀门’掌门素以刀法准而名动江湖,不想他竟砍偏了!我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狼狈,他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能醒来……”李瑾瑜闭上双眼,重温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