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甚么阵仗?”冷飞雪惊诧,她曾听苗十六说过,那叶未央本是“碧落轩”头号仇敌,却因沈千柔的干系,诸人投鼠忌器,一向含混毒手。现在他却屈膝跪在轩主面前,这究竟唱的是哪出?
“你脸如何了?”赵洛寒瞟了她一眼,问道。
“现现在只要龙长老留在那儿,据我估计,洛阳总舵以及其他分舵弟子都将离开‘介入派’,自主流派,各奔出息。”苗十六叹道,“偌大一个‘碧落轩’就如许没了。”
“既如此,又何必、何必……”叶未央刚要说,却被赵洛寒打断:“请回罢!”
那灵噩道人前后共收了七位入室弟子,现只要大门徒屈天枢、二门徒苏天璇、三门徒陈天玑及七门徒吕玉衡仍在身边。当日灵岩山之战,四门徒吴天权被温若所杀,五门徒易开阳命丧龙不归之手,六门徒李摇光被阿箩所毙,三门徒陈天玑之右臂也为赵洛寒砍断。原“玉真教”弟子揪住此宿恨不放,将两派肝火推向极致。
冷飞雪摸着腰间玉虎,想当初“落叶盟”始于除夕,以此玉虎为证,名动江湖。赵洛寒将此信物赠送本身,后又结绦打穗子,命她随身照顾,竟不知另有护她全面之意。她想到此,不由心内彭湃,恨不能掏心掏肺诉说一番感激之情。
“哎哟!”冷飞雪忽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抬眼一看,竟是苏天璇鞭子扫到脸上。
“‘碧落轩’丧芥蒂狂,伤我诸位师兄性命,这等不共戴天之仇,就在本日好好告终!”一年青道姑叫道。
话说五人觥筹交叉,转眼将那四坛酒喝干,温若犹觉不过瘾,发起再去弄几坛好酒来。赵洛寒兴趣缺缺,只道:“天气不早了,不如他日。”
“你个蠢材,跑这做甚么?”温若骂道,“还不找个处所躲起来?”
四人便来到赵洛寒所居小屋,却见赵洛冬穿着薄弱,单独立于门外,也不顾气候冰冷,竟是满腹苦衷,难以调派之状。
“轩主,不如你归去主持大局,轩中弟子都只服你一个。”阿箩劝道。苗十6、温若、冷飞雪均冷静点头。
“此次倒也干脆,”温若端起碗,笑道,“我们几个已退出‘介入派’,与那一窝羽士完整划清边界了。来,干了!”
此话一出,道出诸民气机。原“碧落轩”弟子更是主动呼应,纷繁宣布退出“介入派”,齐齐夺门而出。龙不归见状,只是无法感喟。灵噩道人欣喜道:“龙长老,不必介怀,去留由他。自有有志之士愿留在我‘介入派’。”白青颜忙拥戴道:“是极,是极。”
“啧,你也受伤了,”赵洛寒见他手臂负伤,皱眉道,“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十六,你说来听听罢。”
冷飞雪自知不是其敌手,难堪相对,正愁如何摆脱。忽听那苏天璇嘲笑道:“现在可没人救你,乖乖伸出舌头来,女人割了你舌头,也许表情一好,饶你一条贱命。也不知姓赵的如何看上你这废料?”
苗十六便将事情原委一一告之,趁便将冷飞雪受辱受伤之过程绘声绘色放大了说。听得他眉头深锁,一口一口喝着闷酒。
话说冷飞雪一起行至赵所居住的小屋,见篱门半掩,便进了露天小院,才想唤声“轩主”,却见大门也是半掩。她透过门缝竟瞧见如此一幕:未央公子低头跪在赵洛寒面前,因背向外,看不得他面上神情;而赵洛寒泰然处之,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慵懒。
赵洛寒见他们都来了,便请了进屋。房内还是残留着掺杂了“五石散”的熏香味,冷飞雪皱起眉头,看来,他一向都在吸服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