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轩主你别搬场,你若走了,我、我们就吊颈!个人吊颈!”她想到沈千柔所说的“一哭二闹三吊颈”,此前大家都哭过了,没用;也闹过了,没用;现在只剩下吊颈这招了。
“冷么?”她抓住他的胳膊一试,只觉他衣裳薄弱,便要将狐裘披风相还。
“你们快别说了,轩主是半点也看不上我的,他、他……”她顿脚道,“他恨不得我快快嫁人,你们就没看到他屋里有其别人么?”
“内里是哪位,还请出去发言。”他忽冲门外冷言喝道。
“小冷师妹,这是打哪儿来呀?”苏天璇那身蓝白相间的道袍甚是高雅不俗,配上她玉面如画,端的是清丽绝尘。冷飞雪又想起,白一忠曾私藏了本身为苏天璇所绘之画,且坦言钟情于她。现在见二人并肩而立,竟有了鹣鲽情深之意。
一炷香时候,冷飞雪从铜镜中瞥见一张陌生的脸:云髻斜绾,步摇垂光,黛眉入鬓,香腮如雪。眉心花钿一点,端庄美丽;唇间朱红一抹,明艳欲滴。
冷飞雪也想到,本身曾和沈千柔通同,想灌醉了轩主套他的至心话,不料反被他反客为主,将了一军。
“……你!”她羞恨难当,一时语结。
“开个门也这么慢,”她拍拍衣裳,起家嘀咕道,“该不会金屋藏娇罢……”
“心肝儿也黑,无情无义。”沈千柔落井下石,补上一句。
冷飞雪欲哭无泪,被他四人推搡着出了门。
“也没说为何?”冷飞雪不断念。
他自知与她说不通,便不再多提。又令她热了饭菜,二人相对而食。一顿饭下来,任是冷飞雪磨破了嘴皮,赵洛寒却以一句“食不言”为由,一语未发。
他叹了口气:“即便你嫁给我,我也是再不归去的。”
“咦,好香,这是甚么香料?”
赵洛寒并不睬她,反将那香灭了。又扑灭烛火,方才瞥见冷飞雪似与昔日分歧。一袭海棠红宽袖长裙,衬得她婀娜秀雅。新梳发髻款式不赖,端庄不乏调皮,眼妆媚而不俗,腮红素而不淡。显见的,定又有智囊出运营策。他将目光收回,心下好笑,只道:“又是来吃晚餐的?”
冷飞雪自查讲错,忙道:“我是说,他给了我两箱嫁奁,要我快快嫁人不要烦他。你们可别再让我劝他了。”说完便要溜。
“苏师姐,我遵循掌门之令,同温大哥他们一道巡查去了。”她照实答道。
赵洛寒踢了她一脚,道:“起来。”
“你又来做甚么?”听他声音仿佛表情不好。
苗十六叹道:“现想来,这很多年,轩主倒一点也未变过,不想说的,死也不说。你说他一个神兵世家后辈,却从无刀剑傍身,说出去谁能信?当年温兄弟但是灌了他多少坛酒,想套他的实话,成果如何?还不是不了了之。”
见她如此,赵洛寒哭笑不得,只得安抚道:“快别哭了,妆容都花了。瞧瞧,那里来这么丑的女人?”
“大师都舍不得你,都想你归去……你既不说为甚么退隐,又不肯同我归去,莫非你从未把我们当朋友?怎会有这么狠心的人……你不晓得大师有多喜好你,多但愿你归去……”她越说越委曲,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听不清说甚么了,尽管嘤嘤哭将起来。
素冠挽髻,宽腋道袍,来人恰是苏天璇。
此言一出,赵洛寒竟不住咳嗽起来。她见状,忙从壶里倒了杯茶,倒是凉的,正要去烧热水。赵洛寒摆摆手拦住她。
“我要嫁给你。”她抓住他的胳膊,再不放开。
“其别人?”阿箩道,“就他一人在啊。我们去的时候,他一人筹措着烧水泡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