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问你父母出身,也不问你生辰八字,只是问一句,你可会好好待我儿子?”细封氏把玩着骨簪,淡淡问道。
公然,半个时候后,那妇人便来了。她拉过冷飞雪,一阵嘘寒问暖,密切如母女。“受宠若惊”四字于冷飞雪心中兜兜转转,她不知这报酬何这般热忱。
“哦,既然夫人这么说,那便如她所言了。”使女低下头,不再多言。
要事?她揣测道,莫非是买凶之事?
“敢问你儿子哪位啊?是否定错人了?这人间类似之人很多,我只是一个前来买凶的过客罢了。”她委实哭笑不得,心想,这妇人失心疯了不成?
待到妇人拜别,冷飞雪心中好不迷惑,叫了门外看管的使女入内。那使女描述尚小,约摸十四五岁。冷飞雪问她:“那位夫人究竟是何人?”
二人边走边聊,不觉到了入谷时看到的水潭边。妇人指着潭水中间的凉亭道:“不如往亭中一叙?”
冷飞雪一愣,心想,他乡他国,谈何喜好?却又不好拂了她的意,只得悄悄点头。
妇人闻言,忽地神采黯然,很久方道:“这亦并非我所愿。”
“这……”她游移半晌道,“上辈人的仇恨的确不该持续至下一辈,再说、再说……你丈夫并未亲手杀死你的亲人,你与他连络,也不算违背人间大义。”
冷飞雪自查讲错,正要赔罪,那妇人又道:“本日我邀你前来,另有要事相商。”
冷飞雪心下一紧,不想这妇人倒是晓得武功的。忙发挥轻功,往那亭子去,这一下便露了老底。那妇人见她技艺笨拙,也不点破,面上仍微微带笑:“莫看这亭子鄙陋,实乃天山冰川之下的古玉所制,名曰‘玉亭’。此地便是‘千愁谷’最为纯洁之所,普通人决不成私行突入轻渎。”
“且别焦急脸红,我这里另有令你脸红的事情。”细封氏道,“你乃宋人,我向来不喜好造作虚假的宋人,但我瞧你并不算太坏,也便罢了。简朴而言,我是受人之托,做媒劝婚来的。”
使女答道:“夫人就是夫人啊。”
细封氏干笑一声:“我早说过,党项人男女划一,各有各的六合,我的丈夫虽是‘光荣堂’堂主,可与我有任何干系?我何故被戴上‘堂主夫人’的名号?男人在内里杀人放火,可与我有半点干系?你们宋人向来爱好‘连坐’,动不动诛人九族,可知扳连了多少无辜?”
“现在你但是有求于我。”细封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