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道:“往西再去两百里便是西夏国地步,小僧将前去兴庆高台寺取经听道,不知施主作何筹算?”
妙空向看门的僧侣合掌道:“阿弥陀佛,小僧乃宋土来的修行人,素慕贵国梵学,不远千里特来取经听法,师兄可否举荐?”冷飞雪也道:“我这儿有一封信函,相烦师父转交给贵寺的勤印大师。”
“你终是舍不得我的!”女子笑嘻嘻地挽住他,竟像牛皮糖般不肯放开。
“本来他二人是了解的,女子定是倾慕男人,只可惜落花成心,流水无情。”冷飞雪心中暗想。
“香味一样。”那沈傲道。
“你……你这始乱终弃的负心人!现在死也任由我去了,可当初何必蜜语甘言棍骗于我?”女子忽地嚎啕大哭,周遭看客不免怜悯于她,都怪起那男人无情无义。
那被唤作“沈傲”的男人淡淡道:“你缠着我半月不足,每天换着各种体例戏弄于我,不累么?”
那和尚看了她一眼,取出一本名册,翻到中间一页,上面鲜明记载了勤印的名字,只是又以朱笔在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冷飞雪虽不明佛理真谛,却被伏地膜拜的信众打动,又见妙空于寺院门口双手合十,向天礼拜,不由更觉崇高。
妙空道:“过往贩子,做些香料买卖,这位客长,可要买些香料?都是上乘货品。”
冷飞雪翻开随身照顾的香料袋子,道:“沉香、檀香、冰片香、零陵香、青木香、安眠香,样样都有,不知客长看上哪样?”
妙空应道:“阿弥陀佛,施主放心。”
此时现在,她恍然大悟:苗十六自始自终是反对她寻仇的,看似支撑她前去西夏,实则但愿她遁藏江湖纷争,于异国出亡,重新开端糊口。“前尘旧事,黄粱一梦,仇如逝水,任尔湮流。”十六写下的这十六个字,字字敲在她心间。十六的苦心,她不是不懂,但是轩主的仇岂是说放就放的?
冷飞雪心底大呼一声不妙,却忍不住问:“你安晓得?”
“中间有何贵干?你一起跟踪我到此地?”冷飞雪自知逃不过了,干脆问道。
这日,她还是往高台寺等待阿箩,却见一个身影熟谙得很。那人一身乌衣,头戴黑纱斗笠,肩背一把长剑,恰是那“西岭雪”沈傲。她心中一惊,他如何也到西夏来了?刚要闪避,忽地想到本身已然不是当日的香料贩子打扮,方才松了口气。
她正要答复,但听一人朗声道:“叨教中间但是‘西岭雪’沈傲,鄙人洛阳马帮金亦岚,大胆与沈豪杰参议几招。”
妙空见状,忙拉了冷飞雪直往门外去。沈傲并未追出去,任由身边女子问东问西,却未答复一句。
“大师,是我。我从宋土而来,敝姓冷。”冷飞雪上前见礼道。
冷飞雪一愣,心想:不成能啊,苗大哥明显交代得清清楚楚,前去西夏高台寺找勤印大师。她又道:“徒弟,可否帮手再查一查?这位勤印大师定是在贵寺的,或许他转到其他寺院了,或许他外出云游,临时还未返来?”
西窗客人戴着偌大的斗笠,斗笠被黑纱覆盖。那人独坐喝酒,微微撩开黑纱,将酒杯放入唇际,一杯连着一杯,像要浇灭心中愁火。
约摸两柱香时候,那僧侣出来相迎道:“这位宋土来的小师父,若不嫌弃就请于鄙寺小住,三今后回鹘高僧白智光将开坛讲说《金光亮经》。”又对冷飞雪道:“施主,贫僧已托理事师兄查过了,本寺并无勤印一人,没法替你转交信笺,还望包涵。”
“抱愧。”沈傲起家便走。冷飞雪这才重视到他身后背了一把长剑。
冷飞雪心中晓得是那“月澜皂绢甲”的能力,合法表示歉意,却听得那沈傲道:“中间究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