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寒看了他一眼，道：“她都晓得了。”
冷飞雪见二人如此，惊得合不拢嘴，一时呆呆看着，细细打量，这二人眉眼之间倒真有些类似。只不过赵洛寒脸部线条更显结实，而叶未央更加温和细致。
见他越说越没谱，赵洛寒一把勾住他肩膀让他噤声：“怪我管束不严，才出了你这妖孽，真真家门不幸。”
叶未央惊诧望向他，面色亦黑了下来。
“呃，那白长老也是你杀的么？”冷飞雪俄然想起了白一忠之死。
赵洛寒忽嘲笑道：“你若早听我的话，不要搅和出去，岂会扳连了自家妻儿？”
赵洛寒叹道：“家父家母过世之时，我方十三岁，他父子自是半哄半骗说要代为保藏赵家传家之宝，等我长大后再偿还。厥后我才渐渐发觉，这对父子何其贪婪，不止要赵家兵器，还欲将天下神兵尽归统统。‘人皮画匠’便是他父子合力策划的一桩诡计。”
赵洛寒叹道：“西夏‘光荣堂’的杀手在接管练习时多被要求绝情断爱，但是主上并不如此，乃至鼓励部下去寻求真爱，一众杀手皆觉得其通情达理，对其断念塌地。主上却操纵他们的豪情，将他们平生挚爱当作威胁，从而世代供他调派。家母如此，我和叶未央亦是如此。”
赵洛寒道：“嗯，他父子失和多年。家母曾得恩于他父子，当年他父子二人并未翻脸，我被老主上安排在少主身边，一向替少主理事，垂垂的同老主上联络未几。厥后，他父子反目，各自为政，斗得你死我活，我亦服从于少主，同老主上划开边界。”
冷飞雪不想他二人俄然沉默，忙道：“我另有一事不明，记得当年白青颜和谢修雨贪恐怕死，将‘鬼神泣’冒充转交给我，当时轩主你代为保管，厥后你又制造‘人皮画匠’杀人夺器的假象，那么现在那‘鬼神泣’究竟安在？”
赵洛寒又对叶未央道：“老主上派人归还了母亲同我的存亡契，前提是要我护送他离京。”
她心想，蔡攸以她和叶未央一家人做威胁，逼赵洛寒不肯为而为之，赵虽难逃其咎，却也是被逼无法。
赵洛寒道：“蔡京非江湖中人，他平生并未习武，然其次子蔡攸实乃武学奇才，算是半个江湖人，只不过很少显山露水。蔡京官拜宰相，曾向徽宗倡导丰、享、豫、大之说，以此装点承平，徽宗听信其言，尽情享用。蔡京父子为逢迎昏君，使出浑身解数。知昏君爱书画，便举国网罗名画；知昏君爱奇花异石，便不远千里由江南北运至汴梁。徽宗一次入了蔡相府，见蔡攸保藏了一把好剑，颇感兴趣。蔡攸遂将此剑献给徽宗，徽宗大悦，重赏了他父子。蔡家父子始商讨，布局江湖，网罗神兵，终是策划了‘人皮画匠’。”
醒来后却发明本身置身于九年前。运气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遇，他试图弥补宿世的孽。他倾尽尽力保“碧落轩”一众兄弟不死，他留下了冷飞雪的命，带在身边养大，并且一发不成清算的爱上了她。这统统，何其哀思，又何其荣幸。他尽力这么多年，竟仍然难逃宿命，他的兄弟一个一个接踵死去，而他本身直到现在也没有离开“主上”的节制。但幸亏，冷飞雪还在他身边。
赵洛寒知她想问甚么，道：“我和你师父应是最早接这项任务的一批杀手，我们行事时，你年纪尚轻，是以未曾听闻。你所晓得的少林方丈之死是蔡京的人做的；白一忠之死是蔡攸、叶未央派人做的；芙蓉山庄命案、白青颜之死皆是叶未央做的，龙不归的兵器亦是他盗取的。”
冷飞雪一愣，心想：也是，我都活下来了，也算窜改了运气。叶未央天然也不会，或者说不记得去过大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