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软甲确是我族传世之宝,可惜里头的‘藏宝图’已被歹人夺走。再说当年我幸运逃出‘千愁谷’,得蒙一高人收养授艺,随他浪迹宋土,而后一向刺探仇敌下落。世人皆传言,‘千愁谷’之劫乃由宋夏两邦的江湖仇怨而至,或许家父只是不幸被殃及。养父亦劝我放下仇恨,平生尽情山川,落个清闲安闲。我服从养父之命,亦决定放弃复仇,可惜天不由人愿。”沈傲目光落在赵、叶二人身上,幽幽道,“姑苏‘富甲山庄’倒当得起‘富甲江南、名动天下’,多年前我偶尔颠末此庄,发明庄内仆人正搬运一尊紫玉弥勒佛法相。我自小常听家父提及唃厮罗家属的宝藏,中有紫玉弥勒,乃是绝世之宝。我亦不敢肯定此物定是唃厮罗之密藏,故而长年留在‘富甲山庄’四周刺探真假,发明庄表里流进流出的奇珍奇宝不计其数,且多运往宋廷。厥后竟又发明‘月澜皂绢甲’在‘碧落轩’赵轩主手中。”
赵洛寒、叶未央、沈傲及冷飞雪各自就坐,马上便有使女斟酒奉茶。
李笑寒遂扬手命部属取百两金犒赏,道:“沈大侠,多谢!”
沈傲朗声笑道:“做了错事安然承认,倒也值得恭敬。只可惜,有些事做错了便永久是错。”
“阿谁不是我。”赵洛寒忽道。
沈傲哈哈一笑:“敢问在场各位,哪一人当得起‘侠义’二字?哪一个真配叫作‘大侠’?未央公子?赵轩主?还是‘光荣堂’诸位死士?”顿了顿,看向冷飞雪:“倒是这小冷女人古道热肠,倒有几分侠义之风,只可惜爱错了人,终是落了个是非不分的骂名。”最后又看向叶未央,唇角勾起一抹笑:“抱愧,鄙人并非宋人。”
“经过再三商谈,瑾王还是不肯买账,蔡氏父子转而结合没藏哲秋。我亦接到任务,找到‘千愁谷’入谷之路,屠谷篡夺宝藏图。”他叹道,“事成以后,蔡攸助没藏哲秋登上‘光荣堂’堂主之位。蔡攸取走藏宝图,将‘月澜皂绢甲’赐给我,且按图索骥寻觅那唃厮罗密藏。那宝藏地点非常埋没,位于戈壁当中,连续派去的发掘人力根基有去无回。饶是如此,他仍然派了人前去,十余年来,一向从戈壁往宋都运宝,而‘富甲山庄’则是其存放宝贝的中转站之一。”
“洛儿仿佛不肯意?”李笑寒笑道。
冷飞雪想起当日嵬眻国师所言,有人将两封告发信函置于西夏天子御书房:一封是没藏氏写给宋人的,上以汉字书道:三千轻骑明日援助,望君实施承诺,恙败退兵。一封则是宋人复书,上书:定当践诺。本来这幕后的告发者倒是沈傲。
“也行。”李笑寒承诺得甚是利落。她侧身拉过赵洛寒的手臂,道:“我不逼迫你往金国,你却要承诺一个前提。”
“厥后你却同柔福帝姬救了我?”冷飞雪讪讪道。
“你我算同命相怜,”沈傲苦笑一声,“父亲死的那年我十二岁,我住在‘千愁谷’的那段日子,却也见过你的……”言及此处,他却再说不下去,看定冷飞雪,噤声很久。
“是谁杀了没藏佳耦?”冷飞雪忽问。
沈傲轻笑一声,好整以暇看着冷飞雪。叶未央心中叹道:这小冷呆头呆脑,不会当真承诺了她吧?赵洛寒心中亦甚是担忧冷飞雪自作主张,忙以眼神恐吓她。
李笑寒深深看了一眼赵洛寒,但听赵幽幽道:“是行云做的,主上命他灭口。这些年来,行云一向留守西夏,是为监督没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