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见过他了？何时见的？”她忖思着，定是绝尘将《千毒集》交给赵洛寒，赵再转交穆灵竹。
她才坐定，却见酒菜已然上了。鲜肉大包、木槿炒蛋、青笋香菇，满是她爱吃的菜色。她迷惑道：“店家怕是上错菜了，我还未点菜呢！”
她神采一沉，挣开他的手。
“只因他带了蔡攸的人头，挂在了城墙上。”他笑道。
“赶路的小娘子，且止步！”忽听有人唤她。这荒山野岭，四周古木参天，怎的另有旁人？她猜疑万分，止步回顾，蜿蜒山道上那里有一小我影？
“决计放出动静？如何说？”她不解。
他嘲笑道：“是，还一起捉胡蝶。”
“这位客长，里头请，里头请！”小二笑容可掬，再三请她入坐。
他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父母将一对白玉龙虎别离交予我和叶未央，这对玉器是翻开老宅密室的钥匙，若想入室取出陨玉，须龙虎双匙缺一不成。叶未央只爱听戏唱戏，夙来不爱冶炼兵器，缔盟当日干脆便将玉虎给我了。”
天桥下的平话人又开讲了，这回讲的是抗金侠客。冷飞雪混迹在人群中，当听到龙不归、苗十6、温若、阿箩等人的名字时，她会心一笑，那些都是她的朋友，她引觉得傲的朋友。
穆灵竹道：“上个月初，于临安偶遇，小酌几杯，他亲手将《千毒集》奉上。我见书中有几味草药甚是精贵，便往这深山处寻来了，不想又碰上你这小女娃。”
她脸一红，推开他，嗔道：“既然乐不思蜀，那你为何还来大宋，怎的不留下陪她平生一世？”
沈千柔正要说甚么，小卓飞牵着丫环的手，蹦蹦跳跳的闯将出去。
“轩主轩主，”她忙举杯撒娇道，“我错了，敬你一杯。”
比及三年期满，便去西夏寻他。
“随便。”他淡淡道。
如是过了数月，屈指一算，距与李笑寒的商定，已是整整三年。这日一早，她清算一番，便下山欲往西夏去。“行云山庄”建于山顶，下山之路崎岖难走，沿途皆是深渊峭壁，她却涓滴不觉艰巨，一起身轻如燕，直往山下疾走。
“你怎的也在临安？”她猎奇道。
“穆老前辈！”冷飞雪这才认出，此人不恰是“不死不医”穆灵竹么？
穆灵竹瞪起眼睛奇道：“女娃娃又在胡说甚么？赵洛寒已将《千毒集》赠与我，怎的你那儿另有一本？”
“‘雪咕鸟’？”他凝眉反复一遍，“奇特的名字。”
“我四周游历吧，比及……比及我想他了，就去找他。”她的答案并不肯定。
他笑道：“既然你这般欢畅，我再奉告你一件事罢。叶未央的玉虎你可随身带着？”
他的思路忽地飘到三年前，在“千愁谷”的寒潭前，似也有这般温和的风、适合的阳光。李笑寒在潭边和顺的拥抱他，却说了一番冰冷的话：“这寒潭底下，是我不堪回顾的十六年；我心口的伤疤，与你手中刀尖形状符合。你亏欠我一世密意，便用你的余生来了偿。我许你和她双宿□□，但你须得为我卖力……赵洛寒，这是你欠我的。”
是时，一个老羽士从山道旁的古树上跃下。老羽士头发斑白，衣裳褴褛，手持拂尘，笑道：“本来是冷女人啊，我道是谁呐。”
陪了沈千柔数日，冷飞雪遂清算金饰，分开“富甲山庄”。厥后，她往“行云山庄”小住，其间甚是驰念赵洛寒，却又碍于三年之约，只得忍住思念。心烦之时，研墨作画，垂垂情意平和。
“就许赵洛寒来，我便不准来么？”他打趣道。